“是,奴婢这就去了。”茯苓无奈,只得听令照做。
公主府的家丁鱼贯而入,将顾子由衣衫,用品,药具统统裹成包袱,置于寝殿门口。
书房不欢而散之后,顾子由御医馆官员唤去商讨事宜,入夜才归。
回来之时顾子由见自己之物品别丢弃于门口,大为惊诧,欲入寝殿寻李唯兮,却被门外侍卫拦住:“驸马爷止步,公主殿下说了,近日不想见您,请您离得远些。”
公主怕是真的生气了。顾子由想起午后李唯兮所言,不由得心痛起来。
二人怎会行到如此田地?
“少爷,这是怎么了?”菘蓝,甘遂几个听见自己少爷被公主赶出寝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别问那么多,将行李搬到幽居去。”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堆积的行李被接连搬走。李唯兮持着笔的手迟迟没有动弹。笔尖滴下的墨水弄脏了一张又一张的宣纸,李唯兮依旧没有下笔。
当初如若没有自己相逼,顾子由便无需如此。若不是当初自己看上了她的女子身份,她全然可以做个云游四海的医者,逍遥自在。亦或是在顾府之中,安枕一生。何须如此费力的隐藏身份?
既然一切因自己而起,那也该有自己来了结。
如若一纸休书能换得她安康一生,那...也是...值了...
李唯兮满脸泪迹,心一横,动起笔来,写下了休书。
笔尖连贯,丝毫没有停顿,一纸休书一气呵成地写完了。李唯兮收笔:“茯苓,取公主印来。”
在身旁伺候的茯苓目睹了一切,劝阻道:“公主,三思啊!”
“取来!”
茯苓磨磨蹭蹭将印取来,眼睁睁地见着李唯兮在休书上盖了印。
这下,事情怕是要麻烦了。
大晋朝的规定,皇家子嗣,皆可拟定休书,行之有效。休书写成之后,若二人一月之内不再同房,便可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