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把秋然赶走,把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搁,现在只有自己和萧玉和留在封闭的药房里,萧玉和靠在柜台边,磨了墨,提笔将刚才的方子再抄一遍,段枢白站起来走向萧玉和,酸溜溜道:“喂,你就没有半点要和我解释的吗?”
萧玉和一袭淡黄色锦衣,立在那里,端的是龙章凤姿,淡淡的光晕照在他的侧脸上,更显得他恍然如仙。
笔尖在纸上落定,轻声道:“解释什么?”
段枢白咬牙切齿:“那位字写得不错还被你称赞过的大表哥。”
“有什么好解释的,莫非你怀疑我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段枢白哼了一声:“我要是说我就怀疑呢。”
萧玉和转过好看的眸子,对段枢白为他吃醋的行为既开心又觉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他还记得当初的董姑娘、月姑娘和云姑娘。
早就应该把人拉出来醋一醋某人。
看见段枢白臭烘烘的脸,萧玉和故意拉长了声调说:“如果我说我确实和他有过一段……”
轰的一声响雷在段枢白头顶炸开,段枢白手一用力,把人扯进怀里,萧玉和手中的笔掉了,贱了他一袖子墨汁,段枢白心中发堵,只要一想到萧玉和可能喜欢过其他的男人,他的理智就被愤然而起的怒气冲刷殆尽,段枢白把人恶狠狠地箍在怀里,加重了口中的语气:“不管你曾经有过一段还是两段,你现在可是我的夫郎,以后不准想也不准说别的男人,心里只能记住夫君一个。”
“你抱得我痛死了,放开一点。”
“不放。”
萧玉和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在那薄唇上亲了一口,噗嗤笑出来:“刚刚骗你的,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男人,就是那个害得我狼狈、哭过无数次的大混蛋。”
虽然让段枢白为他吃醋萧玉和很高兴,但他可不愿夫君真的误会了自己。
段枢白咬住他的耳垂,低沉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能让本公子心甘情愿为他做饭,替他洗臭衣服的男人也只有一个,这个人是谁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是谁?当然是段枢白那个大猪蹄子。
段枢白心中的淤堵瞬间化解,理智回笼的他反应过来,之前的话语都是娇少爷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他哼笑着拍了一下娇少爷的屁股以示惩罚,“以后不许故意说这种让夫君误会的话。”
“谁让你先怀疑我的,我对你一片真心实意,你还敢怀疑我。”
“抱歉,玉和,夫君刚刚说错话了。”
“看在你也是为我吃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这字,还是练练吧,太丑了。”萧玉和拿起那张段枢白书写的药方,在他面前打开。
段枢白一脸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以壮士扼腕地沉痛声音蹦出几个字:“好,我练!”
输什么都不能输给情敌!
当天下午在议事大堂侧厅,当张长乐踏过门槛的时候,一脸活见鬼了的表情发现他家将军居然像模像样地坐在桌前,表情认真且沉痛地在一笔一划练字,桌角边,还有几张被吹飞的练字废纸,写着满满的字体。
一时之间,张长乐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他恍惚觉得自己午睡还没睡醒,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自己将军居然在练字。
张长乐不禁揉了揉眼球,眼前的画面依旧没变。
他扣心自问道:
我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将军居然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认真练字。
一股温暖地热流涌向心间,张长乐心中感动不已,简直要热泪盈眶,他家将军终于愿意为他改变了。
段枢白听见人走进了,下意识一抬头,猛地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都要掉了,脱口而出道:“长乐,你发什么疯,干嘛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将军,长乐太感动了……”
段枢白把笔捞起来,无比纳闷道:“你感动什么?”
“将军你居然会为了长乐而练字,长乐真是受宠若惊。”
“……”
段枢白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站起身来哥俩好地揽着张长乐的肩膀,叹出一口气来道:“好兄弟啊,我练字是为了……算了,我还是不要把这种惨痛的真相告诉你。”
张长乐满头雾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