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地被聂老四那狗贼抢了,反正在这里过不下去,我们去阳州吧!”
悄悄逃往阳州的平民不知几何,聂琨气得肝火旺盛,损失了几个吃不上饭的平民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收到青南王齐宣和岳金王齐统的回信后,他差点掀翻了桌子。
这群王八蛋前几天还信誓旦旦说要和他里应外合夺取上野,要为他鞍前马后,现在又变得摇摇摆摆,顾左右而言其他。
更有甚者,说他谋害先皇,公告天下要与他为敌。
这些人,个个都是逮着借口就咬人的贱狗。
聂琨忙的焦头烂额,段枢白这一件事闹得他消停不得,四州联报在其他几州扩散严重,就算他再怎么销毁,也不过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段枢白捅出来的这个篓子,让聂琨手下的棋子幼帝变得越来越无关轻重,他养着齐家的皇帝,那是为了利用皇室余威,这一份报纸,搅和了民心,他以后再想以皇室的名义办事,绝非易事。
聂琨气得肝火旺盛,摔了好几本奏折,大怒道:“段枢白不是弄什么四州联报吗?本王也来搞一份报纸,来人啊,一个月之内,给本王弄出一个中州联报。”
这些时日来,聂琨已经意识到这个报纸媒介有多么重要,传播消息太迅速了,他不能光让话语权掌握在段枢白手中,他必须主动出击。
“是。”
手底下的人接了他的命令去办事,慌忙着找人撰写文章,找印刷坊刊印报纸,不出一个月,聂琨要的中州联报面世。
这份中州联报对外售卖两百文,基本卖不出去几份,因为做工不好,印刷不清晰,文章写得也没有意思,和四州联报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碍于聂琨的威势,容州的有脸面的名门世家不得不捧场买上几份来看看。
在民众里的传播,微乎其微。
原本接了这个任务的人,以为这是个肥差事,可以从中牟利无数,奈何印刷的成本太高,再加上层层剥削,从中获得的牟利少之又少,这根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办报纸的人也没什么心思办下去。
办报纸一事受阻,还亏损无数,更让聂琨气得好几夜梦里都在骂段枢白,早上起来,妻妾说他鬓角突生了几缕白发。
他对段枢白积怨颇深,心中有愁绪奈何发泄不出。起兵攻打宣州,去找找段枢白的霉头?他是脑子有病才会撤销北方的兵力转而打宣州,段枢白在阳、云、宣、原四州根基未稳,正抓紧时间休养生息,改革吏治,近期是绝不会再主动开战。
放弃北方的肥肉,为了一时之气去和段枢白硬碰硬,万一双线作战,拖垮自己,得不偿失。
可若是不找找段枢白的霉头,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未辰殿中。
聂琨坐在宴会上,四周乐曲声清脆,貌美的舞姬穿着柔美的薄纱在前面跳舞,柔荑敲锣鼓,身姿曼妙,乐舞婆娑,聂琨愁绪堆满心,对眼前妖娆的歌舞视而不见。
他身旁的心腹陆灿知他心意,这时站出来献上一计,为他解忧。
聂琨好奇地看他。
陆灿卖关子一笑,手掌一拍,场上的美女舞姬散去。
锣鼓声停后再响,换上另一批人马上场,十二个高挑的白衣美人鱼贯而入,步步生莲,清雅动人,衣袖翩飞间,他们时快时慢,一静一动夺人心魄。
聂琨看着眼前的歌舞,蹙起眉头,这一批白衣美人,十二个,眉心朱砂痣红艳,全部都是双儿。
他有些不适。
聂琨只喜欢女人,不喜欢双儿。
舞停歌罢。
聂琨问:“你是什么意思?”
心腹陆灿再一拍手,白衣美人中被簇拥的那个双儿走上前来,那个双儿容貌过人,怀中抱着一把凤尾琴。
聂琨凝神一看,这眉毛这眼睛,即便是个双儿,也是个极佳的美人,瞧瞧这轻轻的一抬眸,幽幽动人。
“清莲见过摄政王。”白衣双儿施礼开口。
……不如不开口,聂琨的眉头皱的更甚,他方才差点被他抬眸的神光给吸引住,只是这人一开口,那声音虽然好听,却提醒了他这是个双儿,同样也是个男子。
陆灿把这群人拉过来是要做什么?让他也学学段枢白,不玩女人,要双儿?
“摄政王。”陆灿介绍说:“这位清莲公子原名萧若宁,他的样貌,与博阳侯家的公子双儿,也就是如今段枢白将军的夫人萧玉和,有七八分相似……细究起来,段夫人和清莲还属于远房兄弟关系。”
和段狗贼的夫人有七八分相似……
聂琨低眉沉吟,原来段狗贼喜欢这样的双儿,早就知道段枢白是个奇葩,好好的女人不要,娶了个双儿做正妻,还不纳妾,把别人送给他的美女都打发了,身边只留下萧玉和,唯独偏爱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