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樊鸿熙抱着陶煜走上前,拿过皇帝递来的储物戒。
储物法器昂贵稀有,储物戒除了皇帝的一枚,也就只有樊宛珊手上还有一枚而已。这枚储物戒通体漆黑,朴实无华,一点都不打眼。樊鸿熙用摆放在一旁的一根银针扎破指尖,把血珠滴在了储物戒上,只见那滴血缓缓渗入了戒指内,消失无踪,同时,他心头多了一抹隐隐的感觉,能够直接用意念来查看储物戒里的空间了。
血!陶煜唰地抬起脑袋,一把叼住樊鸿熙的手指,仔细地吸吮干净上面的血液。
皇帝一看,不由笑了,说:“你这小雪猫倒还挺忠心护主。”
樊鸿熙笑了笑,轻轻揉了揉陶煜的脑袋。
夏末时节,天气已没有那么炎热了,樊鸿熙抱着陶煜坐在车架里,明风和碧兰坐在车架前,一路往青木山的方向离开皇宫。
皇帝给他的那枚储物戒里的空间极大,里面放了许多出游历练用得上的东西,还有许多丹药、符篆、十多本剑谱、一柄中品法器的法剑、几套中品法器的法衣、黄金碎银各五箱、铜板两箱,以及五万的下品灵石。
拳拳父爱,都凝缩在这枚储物戒里了。
樊鸿熙摸了摸指间的那枚漆黑储物戒,回头看了一眼苍明皇宫。
庞大的建筑在他眼里渐渐变小远去,他看了片刻,便收回了视线,把目光投向了苍城外的远方。
第17章别院
在经过了好几座城镇后,明风就和碧兰低调地离开了大队伍,往丹吴山的方向去了,而樊鸿熙也回到了青木山。
他低头捏了捏陶煜的爪子,笑道:“琼光,我们回到你的出生地了,开心吗?”
陶煜瞥了樊鸿熙一眼,回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开心的?况且这也不是他的出生地好吧。
车架到了青木山下,就要下车攀爬山道了。樊鸿熙下车,陶煜一跃跳上他的肩膀上,遥遥向葱郁的青木山望去。
洪荒破碎,沧海桑田,原本的一大片灵湖变成了如今普通的山脉,但他终究还是在封印下醒过来了。
如今这青木山虽然贫瘠,但对于刚入道途,还没有到达那什么筑基期的樊鸿熙崽子来说,也足够了。
樊鸿熙带着六个侍从,拾级而上,踏过陌生的粗糙石阶,往山上的别院而去。
他微微眯起眼,感受着山林间轻轻拂过脸颊的风,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这种感觉很新鲜,脚下略有些凹凸不平的石阶带着一丝淡淡的泥土气息,混合着树叶的清新味道,随着他一步步往上,轻轻环绕在他身边。
鸟雀的鸣叫声不绝于耳,远处隐隐有着不同寻常的枝叶晃动声,似有哪个小生灵窜过。仰头一看,翠绿和金黄斑斓相交的穹顶下,几只松鼠倏忽而过,只留下一条长长的毛绒尾巴得以窥见一丝身形。
他似乎重新认识了这座山。
樊鸿熙还记得他来时,身体虚弱不堪,根本无法自行上山,是被人用一顶小竹轿抬上去的。虽然沿途风景他也曾看过,却不似如今看得如此真切。他上山后就没有出过别院,直到被人追杀,逃出别院,误打误撞掉进了那处洞窟里,遇见了琼光。
想着,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肩膀上的陶煜,笑容更深。
不多时,青木山上的小别院就到了。
这座别院看起来很普通,只是简单的几间木房子,别说和苍明皇宫比,就算和豪华一些的大宅子相比,都不够格。一圈不算太高的篱笆围了一圈,圈起了一小片菜园,只是一段时间没人打理,菜园子里的菜七零八落的,他们一来,还惊出了不少啄食菜叶的鸟雀、兔子和山鸡。
随行一个脸嫩的侍从青雨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三只山鸡和两只野兔,对樊鸿熙笑着说:“殿下,那胡猎户要明天才送猎物来,我们今晚的晚膳便把这山鸡和野兔炖了吧。”
炼气期的修为还不能辟谷,也不能不睡,至少要到了筑基期以上,才能开始辟谷和以打坐修炼替代睡眠。直至金丹期,才是彻底脱离凡胎,能够不饮不食,不眠不休而长存。
樊鸿熙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块软垫放在屋檐下的木台上,然后把肩膀上的陶煜抱下来放在软垫上,走进落了一层浅灰的屋子一侧的小厢房里,拿出了一把锄头。
陶煜撑起上半身,瞪圆了眼睛,他想干什么?
几个侍从却是见怪不怪了,青雨麻利地提着山鸡和野兔走到后方,另外五人快手快脚地开始收拾落灰的屋子。
随后,陶煜就见樊鸿熙挽起了宽大的衣袖,用布条把衣袖绑在肩上,然后有些纤细苍白的手臂举起锄头,一下一下地把地里那些被啃食坏了的菜挖出来。
陶煜歪着脑袋看着樊鸿熙,只觉得这个人类崽子还挺有意思的。
菜圃并不大,樊鸿熙如今体力变好,没一下就锄干净了。他把烂菜都堆进放在一旁的箩筐里,才从菜园旁边的水井打水清理自己。
在屋里忙碌,负责杂事后勤的侍从青竹见他忙完了,问道:“殿下,之后还需要去买菜种吗?”
樊鸿熙摇摇头,说:“不必了,本就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说完,他回到已经收拾干净的卧室里换了一身玄色劲装,一头黑色长发在脑后利落竖起,手持那柄时常用以练剑的普通凡剑走了出来,在空旷的庭院上站定,挽了个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