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话还未说完,晋军的将领中就有人打马出列,就地丢下武器,朝晋军大喊:“可以不死,为何要寻死?都丢了武器,跟我们去投奔赵将军去!”
陆瑜忍不住拽紧了缰绳,神情凛冽:“杨昌将军这是何意?”
杨昌道:“将军,今日赵将军必将踏破西陵,直破晋国,不如我们开门投诚吧。”
陆瑜早就知道晋军中混有敌军的奸细,在李传的提示下也知道了奸细的名字,之所以会留着这些奸细,也不过是想将计就计,让他们给地方传达错误的消息。
陆瑜冷笑道:“也难为杨将军了,作为陈国的将军,竟然委屈自己来西陵关做个小小的守将。”
至于被杨昌策反的将领,陆瑜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作为背叛者,即使现在不会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就在此时,数支羽箭破空而来,径自没入欲投奔敌军的将领的心口,让他们甚至来不及看清羽箭的来处,就直直从马背上坠落,死不瞑目。
而后,陆瑜等人便听得有慵懒的声音传来:“既是贪生怕死之人,还留着作什么?”
陆瑜等人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陆珩高坐于瘦马上,手中握着的长弓还未落下,他的表情闲适惬意,唇边噙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似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动辄没命的战场,而是山间任他游玩的猎场。
陆珩这一手很好的震慑住了蠢蠢欲动的士兵,他控制着缰绳,不急不缓的朝着陆瑜等人而去。
敌方的将士很少有看清陆珩动作的,赵明信和李凯是例外,两人遥望着如信步般的陆珩,心中皆对他起了必杀之心。
一个强大的敌人,若不能归为己用,必杀之!
在陆瑜身边站定后,陆珩眺望着敌方,说道:“我是陆珩,今日能叫你们知道何为人外有人的陆珩。”
赵明信和李凯都不把陆珩这话放在心上,尽管他们多少都见过陆珩的能耐,然而明面上的八十万大军对上晋国的二十万老弱病残,怎么看都该完胜。
至于陆珩,他们能保证,他就是变成蚊子,也飞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李凯冷笑道:“好个黄口小儿,本将军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沙场无情。”
李凯说罢,就唤出一名身形壮硕的将领,让他去与陆珩过上几招。
陆珩也不惧,不紧不慢的上前,手中握着的依然是木制的,仿佛稍微用些力气就能折断的长弓。
两人相距不到三丈,陆珩朝对方拱了拱手,笑道:“请赐教。”
对方不屑的望着陆珩,也不与他打招呼,举起长戟就朝陆珩攻去,颇有种速战速决的意味。
陆珩垂眸轻笑,打马迎了上去,在对方的武器即将要落在他身上时灵巧的避开,手中的长弓轻飘飘的打在对方的执武器的手腕上,竟让对方没能握住武器,长戟直直往地上落去。
敌方将领还来不及震惊,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去抓住武器,然而他却猛然发现,他的手骨竟然在对方轻描淡写般的一敲中断了,分外的疼痛让他的心都在颤抖,而他的手连分毫力气都使不出。
就在此时,他的另外一只手,以及双腿和脊背又再次受到了陆珩的敲打,他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稳住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从马上跌落下来,动弹不得躺在地上,只能由不久前被他蔑视的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陆瑜在陆珩取得胜利的瞬间立刻抬起了手,对周边将领说道:“布阵!”
周边将领立刻带着各自负责的士兵,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布阵。
赵明信看到晋军的行为,不禁冷笑:“给我杀!”
喝声一下,数十万将士应声附喝,声音之大,震天撼地,令风云变色。
八十万大军的碾压,所过之处,草木不剩。
照此情景,要破西陵关,也不过呼吸间的事。
然而,赵陈梁三国联军还未与晋军对战,梁军将领李凯忽然转身朝赵明信攻去,而别的梁国将领也反身为敌,将屠刀举向了身边的同盟。
赵陈联军被这变故打得措手不及,却也只得满脸血的回击。
赵明信对李凯是有防备心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凯竟然会在战场上反水,这简直无耻!
抱着必死之心的晋军也惊呆了!
不是来破西陵关的吗?
怎么就自相残杀起来了?
陆珩朝着陆瑜做了个后退的手势,陆瑜身边的将领便挥动旗帜将士兵都召了回来,慢慢后退。
李凯的二十万大军终究还是不敌赵陈两国的六十万大军,很快就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无数的野马从左右后三方奔来,冲进正在厮杀的士兵中,冲乱了阵型,冲散了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