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展颜轻笑,如画的眉眼在阳光下绽放,美好的不似真人。
他优美的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薄凉:“前方无路,还请及时回头。”
那女子并不放弃,向陆珩凑近了两分,浅褐色的瞳孔澄明如镜,倒映着陆珩俊美异常的面孔,好似陆珩就是她眼中的世界。
陆珩唇畔噙一抹清浅的弧度,回望着那女子,他的双眸极为深邃,宛如无边无垠的夜幕,散开无边的黑暗,能将世间万物都融化在里面。
忽然,一点光芒将夜幕点亮,并在黑暗中蔓延,占据了大部分的位置。那女子自得的看着陆珩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心中颇有些不屑,也不过如此!
然而下一刻,她所有的自得和不屑都在顷刻间散去,脸上的娇羞殷红被煞白替代,看向陆珩的双眼中也布满了惊恐,她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心,往后面退了几步,想转身逃开。
可是,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受她控制,不管她怎么使唤,都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被禁锢了。
就在她心生绝望的时候,听到陆珩用轻描淡写的声音说道:“回去告诉苏卿,有借有还才是道理。
陆珩这话就像是从天而降的雷霆,打得她措手不及,雷霆过后,她的耳边只余下沉重的轰鸣声。
他什么都知道,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身后的人。
陆珩的话音刚落,女子便发现她的身体又能动了,但她已经跑不动了,只得抬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离开天桥。
沈千安歪着头望着‘失魂落魄’离去的女子,好奇像猫爪一般刺挠着他的心,明明刚才还含情脉脉的对望,怎么眼神错开后就魂不守舍的走了?
陆珩还在接待别的客人,都是冲着陆珩颜值来的年轻人,有的算命,有的测字。算命的多是算桃花运,测字的则大多都随便写字,对陆珩来说都是能随口解决的,没有任何难度。
可对于找他算命的客人来说,就是惊涛骇浪了!
陆珩的算命,奇准无比。
有人故意为难,也被他云淡风轻的化解了。
临近傍晚,天桥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或许是天桥上有个颜值逆天的神棍的消息被传开了,陆珩的算命摊子前围了不少的人,有的是拿着钱找陆珩算命的人,有的则是对陆珩的颜值慕名而来的人。
陆珩的算命精准,刚开始还有人不相信,认为找陆珩算命的都是他请来的托,所谓的算命测字只是相互商量的结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算命人数的增加,围观人群的质疑就越来越少,毕竟任谁找托都不会找这么多,那太得不偿失了。
为陆珩颜值而来的人被他表现出的职业能力惊呆了,不少原本没打算算命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单身的想算什么时候脱单,还在贫穷边缘游走的人想算什么时候暴富,有的人甚至想找陆珩算下期彩票的号数。
“先生,我母胎单身二十年,请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脱单,未来老婆长什么样,是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陆珩凝眸看着跟前面相普通,运数普通,命中有悍妇的年轻男人:“……”
“先生,请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可以一夜暴富,如果一夜不行,两夜也是可以接受的。”
陆珩看了看对方的面相,财帛宫露库,不久后就会破财,漏财,且很长一段时间难以好转:“……”
一夜暴富大概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两夜暴富也没可能。
“先生可否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低沉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陆珩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开口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五官出众,正气凛然,回望着的他的目光中含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陆珩垂眸笑开,甚是玩味,原来是同行:“那就要看先生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远了不提,先生近些时日想要的怕是有些困难,亦会让先生见血,不过没关系,先生命里有贵人,不会有生命危险。”
青年男人面色微变,陆珩的话说得很是模糊,却又没有哪里不对,让他也说不出好赖。
最终,他深深看了陆珩两眼,从兜里掏出几张水红色的纸币递给陆珩:“这是给先生的报酬,我叫郭江水,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陆珩道:“陆珩!”
郭江水留了个心眼,也没在陆珩的摊子前待多长时间,起身消失在昏黄的灯光中。
对于陆珩的收入,沈千安别提多眼红了,陆珩今天的收入相当于他两个月的奋斗成果,有些在陆珩那里排队等得不耐烦的客人见他这里也可以算命测字,就爬墙来他这里,结果他口不能言,手写又慢还不能解释清楚,爬墙的客人就又顺着原路爬了回去,观望的客人则是按捺住了爬墙的心思。
今天他也有些收入,相较于陆珩的收入,简直是惨不忍睹。
直至半夜,陆珩和沈千安才各自收了摊子,陆珩从他赚来的钱中抽出两张递给沈千安,算是对他今天为他忙碌的感谢。
沈千安摇头,他坚决不肯收下陆珩给的钱,他还要抱金大腿,用钱买清关系了,他还怎么好意思往师兄身边凑?
他虽然喜欢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会收的。
沈千安对着陆珩好一阵比手画脚,真心诚意的表示他做的事情都是应该的,给钱就是在侮辱他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