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孤给你施个止痛咒?”
“行了,这点痛我还忍得住,没必要。唔……我的老腰哦。”
胡源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大殿门猛地从外往里打开了,胡源刚站起来又被打门撞倒在地。
“哎呦!”他倒霉地捂着腰,火冒三丈地吼:“谁呀?不敲门就进来了?太子殿下快治她罪!”胡源刚说完一抬头,便发现进门的竟然是天后娘娘!
“天……天后娘娘!?”胡源立刻怂了,连滚带爬地行礼:“参……参加天后娘娘!”
只见天后神色复杂,她看了看谛枢又看了看胡源,叹了口气:“难怪!难怪你二人年过五千仍不愿娶妻!本座只当你二人感情好,却不知竟是此等感情。”
“啊?”胡源一脸懵逼。
“无需多言。”天后秀手一挥:“胡源是本座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又是出身大家,除了性别不对了点,其实与枢儿也算良配。”
“等等!!天后娘娘!”胡源赶紧捂着腰拖跪在天后面前,连声道:“您误会啦!我跟太子殿下不是那个关系!”
“那方才你们不是在行那云雨之事?”
“母后!”谛枢本来还觉得挺有趣,但一听到这句就觉得过了:“儿臣与胡源是单纯朋友关系。方才是儿臣出手不慎,伤了胡源。”
这下天后关心点又变了:“你们二人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在东宫动起手来了?”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破鼎!”胡源埋怨道:“我做个样子想碰那个鼎,结果太子殿下宝贝得不得了,我还没碰到就被他一掌拍在了门上,殿下那功力您也知道,我的老腰都要断了。”
“是养魂鼎啊……”天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谛枢:“你真将它拿回来了?”
谛枢点头。
“看来你对鲤宁微是真上心。也罢,如果他确实与你有恩,于情于理你也该报答他。只不过,本座今日来也是为了提醒几句,养魂鼎乃魔界圣物,用途诡异,虽然能领鲤宁微轮回,却也可能有损救治者的心智。”
“原来如此。我说刚才看太子殿下怎么奇奇怪怪的。”胡源这才明白了内情。
“既然胡源在此,我也把事跟他说说,他和你关系好,能管管你,别一不留神走火入魔,有损心智就得不偿失了。”
“儿臣明白。”
天后一脸忧虑地把胡源叫出去,将自己所知捡能说的告知胡源。
这条狐狸边听边甩了甩尾巴,居然真是报恩?真没想到,太子没经历雷劫倒是经历了情劫!?
那个扑克脸的谛枢怎么经历的情劫?胡源一脸兴味。
再回到殿中,胡源看养魂鼎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那里面真是你恩人?鲤宁微?我记得那不是在天庭上跟你对质,说同是杂种你却高高在上,他却跌入泥潭的那个妖怪?我真以为他胆子大,没想到跟你还这么有渊源!那你原先是不记得他了?不对啊,他怎么也不记得你?难不成你们还双双失忆?”
提到这个谛枢就憋屈:“他记得我。在大殿上他没抬头,一直被压着,没看到我。但是在东海,他看到我时拼命地喊我在情劫里的名字。”说起这些,谛枢连“孤”这个自称也忘了。
“我那你跟他是哪种情结?亲情?总不是爱情吧?”胡源越说越兴奋。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哪怕把我活的五千年加起来,也没有跟他在一起的那几年开心。”
胡源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人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快活似神仙’!修仙,就是为了图逍遥快活!像你我这种天生神仙,不太懂其他人削尖了脑门儿往天上钻的想法,但看他们飞升的那一刻多半是欣喜若狂的,你大概就是缺少这种体验。于是,难得有一个能让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的人……哦不对,是妖怪,所以你就倾情相许了!哪里知道你本就是个天界太子,跟他不是一路,要我说呀,天后娘娘说的没错,你把他安安稳稳送入轮回,他当他的妖你做你的仙,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分道扬镳再好不过。”
谛枢疑惑:“这就是报恩吗?”
“不然呢,你还想以身相许啊?”
谛枢:“未尝不可。”
胡源闻言,瞪着眼睛赶紧劝道:“喂喂!我说你是不是被太后娘娘刚才天马行空的想象给弄魔怔了?你是天界太子!别想不开!天下这么多莺莺燕燕在等着你宠幸,你干嘛要找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残魂?我可跟你说,这世间极乐可不仅仅只有沙场征战、厉马秣兵,也不是什么与心上人情投意合,这些都是空的!还是风花雪月及时行乐为好!仙家一生这么长,何必吊死在一个恩人身上?再说了,就算你念在他对你有恩,想要好好报答他,那也是前世的鲤宁微,等到他投胎,哪里还能记得你?你要报答的那个人也不再是鲤宁微,懂了吧?你要想清楚!”
胡源说的道理谛枢比谁都明白,但没有真正到那一步,他还是不想放弃,万一呢?万一回来的那个人有鲤宁微全部的记忆呢?他始终无法忘怀二人在妖界度过的日日夜夜,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回到那个时候,希望他们二人都有记忆,那样谛枢就能对鲤宁微好了。
“等你回来,我陪你去吃大妖宴。”
“大妖宴没了就去人界逛逛,听说人界的饮食比妖界要好吃数百倍。”
“仙界啊……天庭饮食也不错,你想吃什么我让御膳房做便是。”
谛枢每日都要对着养魂鼎说话,就好像鲤宁微能听见一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内情的仙人们都以为谛枢是为情所伤,依然对莱珠公主念念不忘。谛枢未免麻烦也没做解释,只默默地浇灌着那一缕残魂。十年后的某天,谛枢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龙血注入养魂鼎,这日,鼎中环绕的热气越来越多,谛枢手腕上的伤口还未愈合,血被热气迅速吸走,谛枢自觉损耗越来越重,按道理他应该及时止损,但他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他明白这是最为关键的时刻,尽管浑身血液几乎被抽干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谛枢已经直接昏了过去,再醒来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轮廓,竟是化作人形的鲤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