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被什么抓着后背拎起,他好像瞬间酒醒了一样,向女儿投来求救的眼神,他被勒紧了,发不出声音,他想求救……
蛮阿拎着他走到窗口边,打开了窗户,男人挥舞着手脚,碰到窗框的时候死命想要抓住,却被轻易伸出窗外。蛮阿松了手,禁锢松开的那一刻,男人留下了他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声嘶吼。
响彻小区的尖叫声让一些居民的灯亮了起来,房门瞬间被打开了,妇女脸色难看的冲了进来,看见女孩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泪痕未干抽噎着,她冲到窗口往下看,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她咬牙站起来,冲过去就是两巴掌将女孩打到床下。
“贱人!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了你爸爸,你让我成了寡妇!你这个贱人!”妇女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俯仰捶胸,难过得几乎要哭晕过去。
蛮阿不解的看着手上牵的小女孩,她挣开蛮阿的手,冲过去抱紧那个被父母伤透的女孩,周身的黑气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充满。
蛮阿摸摸头,转身离开了。
第六章
夜里琼姨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衣物给了顾苏,并带他到事先收拾好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虽然在走廊尽头,但它离少爷房间最近,另一边就是太太的房间了。虽然太太偶尔也会回来住几天,但其实现在太太和先生已经在首都长住了,所以家里除了我们仨就没别人了。”
房间里布置很简洁,但生活必需品都有,琼姨接到顾苏简历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琼姨不但想要顾苏今晚住在这里,以后都能够长住才好,能够全方位保护付宗明。
顾苏认真道了谢,这样的有礼让琼姨无比喜欢,心里觉得这是个家教很好的人。
顾苏早上和付宗明一起去的公司,比一般上班族早很多,到达公司的时候,大楼里的人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就从工作努力上这点来看,付宗明这个老板很尽心。
付宗明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专心工作,顾苏也不闲着,观察了办公室格局,稍微做了下调整,动作不大。他的风水局就学了点皮毛,懂的多是一些驱邪阵、迷阵之类的实用阵法,恰好在这用的着。移动了几盆花的位置,顾苏又拿出几张符纸,将焚尽的灰洒在了角落里。
准备好了之后,顾苏对付宗明说道:“老板,我家那边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付宗明抬眼看他,把已经到喉咙口的那句你怎么知道咽了回去,“行。”
“你身上带着我的护身符,一般小鬼碰不了你,如果你怕不安全,不要离开这个办公室就行了。”顾苏说着,就见付宗明已经伸手将电脑关了。
“我和你一起去。”
“……”
“什么叫贴身保护?就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付宗明一脸严肃,语气无比正直。顾苏一瞬间愣住无言以对,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是我保护你,不是你保护我,你不需要随时跟着我。”顾苏表情有些无奈,却也没多少拒绝的意思。
“不行,我不跟着你你怎么保护我?”付宗明已经从顾苏面前走过,去找林秘书嘱咐工作了。
这件事就毫无悬念的成了两个人同行,老板的决定太突然,司机都没来得及赶来,但付宗明很乐意自己开着车送顾苏回去。
顾苏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看付宗明两眼,说好的带头努力工作的老板呢?
陆成禹带着自己的小队封锁了小区,头上还裹着白纱布,警帽扣着,有点滑稽。他有些不耐烦的看向楼道口的一棵树下,那里坐了个妇人,撕扯着警员的衣服嚎啕大哭。
昨晚十一点左右有人报了警,雨花区有人大晚上跳楼了,死者为男性,四十岁左右。他大晚上出警,现场确实有些可疑,但房子里并没有入侵者的痕迹,只能初步判断为意外,准备把死者的老婆带回去录个口供,她却死活不肯走,陆成禹想着先收队,可那个女人又拉着他们不放人,害得陆成禹只能让没被拉住的赶紧跑,他们几个人在楼下跟那个女人熬了大半宿,什么都没熬出来。
女人只知道哭,却又转着那双精明的眼睛,察言观色,用着最俗不可耐的方式折磨得他们身心疲惫。显然她是知道真相的,同时她也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有警员不耐烦:“再吵就把你带回局子里去。”
换来的是更大的嚎哭声,以及“警员打人啦”、“警员随便抓人啦”等极有煽动力的话语。陆成禹有些尴尬的看了下周围围观的居民,却没人搭理她,侧目看着这边,目露厌弃,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警花肖念拿着小本子凑过来:“师兄,我听到不少东西,你要听吗?”
“赶紧的。”陆成禹皱着眉头撸起袖子。
“死者是这个女人的丈夫,男的是二婚,前妻留了个女儿给他,七岁,四年前夭折了。这个女人也生了个女儿,今年八岁。”肖念低头看了眼小本,“四年前这个女人生下一个儿子,邻居们都看见过女人打骂女儿,这对夫妻挺重男轻女的。”
听到这里,陆成禹抬头看了眼楼上,五楼的一扇窗户里露出一张小脸,和他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受到惊吓的缩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肖念面容严肃,甚至还眼中带着怒不可遏的火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裤子脱了一半,尸体正上方是他们女儿和儿子共用的房间。”
陆成禹猛地一脚踹到正前方的水泥墩子上,本来就不结实的水泥墩子裂开了一条缝,肖念吓疯了,惊恐的左右张望,生怕有戴红袖章的老大爷走过来要罚钱。
“畜生。”陆成禹狠啐了一口。
合该人死了,要是人没死,合法弄到监狱里关几年,给那些犯人享用。陆成禹皱着眉头,说道:“小肖,你……你去看看那女孩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