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万科又风风火火地走了,方伽尧自己琢磨他临走时候的那句话。
据他说,吴畏的名字在整个帝都都是排的上号儿的,万科爱好打听,知道吴畏这个人喜怒无常,身边从来没个亲近人,不知道是不是太孤僻,导致模样也越长越凶,吴畏有张纯攻脸,但是气质很野,加上早年在高中做的那些骇人事儿,也只有想买棺材才去找他,就这人家还嫌弃。
总之,吴畏是个独行侠。
方伽尧摸着刚才吴畏揉过的地方,因为手法到位已经不痛了,他捡起桌子上抽的半截烟,用舌头卷着点着,颓颓地靠在墙根儿上,往窗外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已经起了一层水雾,开窗后脸上被蒙了一层水汽。
混着夏天特有的草香,方伽尧低头看着楼下颜色花绿的伞,扭头往屋里瞥了一眼,才想起来自己没伞。
然后又低头看了眼烟嘴,发现上面是烫金MILDSEVEN,日本的卷烟牌子,怪不得拿到手有股苦茶味儿,这烟多是女性香烟,跟吴畏的气质也很违和。
方伽尧两条胳膊搭在阳台的栏杆上,心里在想一件事。
不知道吴畏有没有带伞。
“叮——”
方黎明发来的消息。
-晚上有活儿,来一趟。
第7章
方伽尧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完全湿透了,他提前问了方黎明确定吴畏不在这儿才往这赶,进了包间后台就开始换衣服。
方黎明生怕吴畏来,给挪了间私人专用的小包间,让方伽尧在里面捯饬,比较安全。
来的路上,方伽尧在手机上多插了张跟校园有合作的电话卡,忙完又趴在雕花的大花镜子前头涂口红。
他唇色浅,很容易上色,挑的最艳的颜色,红管儿05,忙完一阵还是跟往常一样,撩了帘子和腿跟儿的裙摆就开始上钢管。
这次他仔细往台下看,想看看吴畏来没来,等到结束也没见他的影子。
而且这次没人砸钱让下台玩,一群人乖的像幼儿园的红脸宝宝,喝酒都是用的杯子。
到了后台,从沙发缝儿里掏手机,刚好收到一条消息。
-我在楼下,见个面。
吴畏的。
方伽尧想起来自己手机号儿这回事,就问在一边蹲着静观其变的方黎明,“我手机号你说的?”
对方笑嘻嘻的,“畏爷的事儿,谁敢说不啊,互相理解,互相理解,再说学校不是发内网卡了吗,你平时用这个,正好俩号儿。”
方伽尧到没有责怪他表哥的意思,方黎明虽然平时嘴滑,但办事还是靠谱的,也护犊子,要是哪天自己跟吴畏真的对立起来,方黎明就算不要工作也会站在自己这边儿,于是就舒展眉心说,“我知道。”
方黎明虽说笑着,但是眼里的深处还是透露的担心,“不过我先好心提醒你,这个游戏别跟他耗太久,”他走过去递给方伽尧一支烟,坐下吐烟圈,“吴畏这个人脾气不好,而且喜欢女生也是头一遭,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尽早抽身。”
方伽尧捏着烟放在桌子上,整了整裙子,进了电梯。
夏末空气潮湿,在幽闭的电梯里方伽尧已经出汗了,他朝着里头的镜子打量,用小指勾了下眼线,期间电梯进来三四个人,都是被方伽尧补妆的骚|浪劲儿迷得大气不敢喘。
“这儿。”
下楼出门就遇见冲他招手的吴畏。
很明显打扮过了,黑色的棒球夹克儿搭上一双麂皮运动鞋,休闲正式。
但是没有戴帽子。
“知道你在跳舞,我就没去,怕分你心。”吴畏又试探性问,“吃饭?”
吴畏是一只已经做好万全打算的精准狩猎者,一切行为都很绅士,野性的本能像是被压抑过,方伽尧知道对方的确有话说,也就没打算浪费对方已经准备好的晚餐,于是点头。
方伽尧观察过吴畏,脸上没什么表情,就算说再贴心的问候,表情总是很冷淡,但方伽尧很享受这样的态度,太过热烈反而会让自己无法倾听。
吴畏选的地方是市中心的酒店,并不张扬,只有内饰豪华,外观则显得平平无奇,吴畏和方伽尧保持距离,没有僭越,直到两人坐稳,跟侍者沟通好,才算有了交流的时间,为了方便说话,吴畏特地要了一块电子书写板,他说一句,方伽尧就可以在触屏上打字。
整座大厅流淌着一首歌儿,演唱者也有点儿鼻音,声音跟吴畏又五分相似,方伽尧想像吴畏唱歌儿应该也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