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伽尧冷不丁被对方揉了把头发,就先出了门。
“走了,”吴畏临走撂话干脆,没多余的话。
早课方伽尧去的晚,就挑了临窗的前排,窗户外边儿的绿萝顺着玻璃爬进来,顺带掉了几片发了黄的叶子,方伽尧一侧脸,半截儿混着清露的日光就亮了半张脸。
发烫。
方伽尧晚上睡得好,就难得没犯困,习惯性枕着胳膊看书,半截儿袖子撸起来,之前被吴畏半嘬半咬的印字消下去不少,现在就只剩了一条浅褐色的月牙印,等方伽尧一头杂乱的头发枕在椅子背上的时候,听见后边儿几个女生聊天。
说得是昨天晚上刑南那事儿。
方伽尧也理解,那个小孩儿闹得动静也不小,这件事儿要等到完全消化,半个月还算短的,方伽尧下午有时间,也不着急吃饭,就靠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听闲话。
小孩儿姓余,是跟着南大这次搞联合球赛一块儿跟来的,高三辍学帮着搞后勤,实际十九岁,看着还显小。
因为刑南跟南大明着有仇,后来刑南住院,吴畏出头,南大又看着柯哲的脸色,就把小孩儿安排去慰问,说白了就是给吴畏面子,让这件事有个着落。
小孩儿懂事又腼腆,也实在,一连几天跑得勤,还知道买东西照顾人,刑南又是个自来熟的脾气,等着把小孩儿从里到外看透了,就直接当了自己人。
黄腔开上了,捡着不入流的唠,看小孩儿脸红刑南就觉得特有意思。
后来玩儿过界了。
方伽尧听见小孩儿在医院帮着刑南在床上口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件事儿之后,小孩儿就粘着刑南,不知道听谁出的主意,把事儿闹大了,才有昨天的热闹看。
听到这儿方伽尧脖子发酸,觉得这事还得再闹,估计这几天都没个清闲,就点开微信找刑南。
-哪儿呢?闲话传我耳朵了。
方伽尧把手机搁在桌面儿上,原本这事他没想管,但是想着刑南后边儿是吴畏,也就睁眼闭眼拦过来了。
等了一会儿,刑南才回。
-操,谁他妈舌头不想要了?!
-我曰,乱死了,我是不是让人搞了啊?
-我找畏爷,他妈装死啊啊啊!
-疯了
方伽尧把脑袋抬起来,瞧着上面吴畏两个字就转了话题。
-吴畏怎么了?
-尧哥,你这就不管我了???
-咱们聊天的主语能不能别换这么快!
-尧哥,我就问你,我现在这个问题找你成不成?
方伽尧顺着刑南一秒的一条的微信消息往下滑,等到对方疯狗般的输入法终于停下,方伽尧才敲了一条回去,
-你说吴畏怎么了?
之后对面很安静,微信条上的正在输入出现了又消失,反复几次之后,刑南就蹦了一个字,
-操。
【图片】
刑南顺便给了条定位。
在东科大出了门儿的那条步行街,吴畏的工作室门口儿。
照片里吴畏躺在玻璃里头的沙发上,脑袋上扣着一个纯白色的耳机,窗帘就拉了一半儿,给外头留了那条长腿。
人是面朝里躺着,穿得还是昨天晚上那套,鞋也挂在脚上,像是脱了一半儿吴畏就没再管。
-尧哥,我没法儿了,找你去了。
刑南敲完,接着发了一语音。
-畏爷昨晚浪哪儿了,没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