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和许龄加了一个好友,许龄战战兢兢把照片传过去,陆遇舟收到照片,眼中露出一点笑意:“谢谢。”
许龄连忙摇头:“不不不客气。”
眼看见陆遇舟进了门,许龄才松了一口气:我的妈,乔哥是怎么跟这种大/佬共处一室的?她光是听陆遇舟道声谢就觉得要折寿十年了,实在不能想象陆总这种人谈起恋爱的样子。
还磕CP吗?得了吧,磕不下……
许龄一抬头,看见陆遇舟坐在池重乔身边,池重乔转头说了一句什么,从进门开始就没什么表情的陆遇舟弯了弯唇角,接过了池重乔手里的剪纸,垂下眼睛三两下就剪出一个兔子的形状,含笑递给池重乔。
明明对他们都是冷淡又疏远,对着乔哥就不这样!
许龄:磕!为什么不磕!看上去太好磕了!
……
池重乔陪着一群孩子闹到下午六点多,夕照晒进屋子,池重乔才和陆遇舟出来。
院长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下午义工们要回去的时候,院长切了一盘的水果请他们,池重乔推辞不过,也跟着吃了两块。院长是闲不下来的个性,见他们坐着吃水果又慢慢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做十字绣去了。
义工里那个高个子男生道:“乔哥,你字写得好,干脆把这张纸换下来吧。”
说起来也是奇怪,一帮二十出头的大男生见了同样二十出头的陆遇舟就活像老鼠见了猫,反而跟心理上大他们六七岁的池重乔玩得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跟那帮小姑娘一样,开口乔哥闭口乔哥。
池重乔回头看了眼,这间屋子是孩子的活动室,平常的各种活动大部分都是在这里进行的,活动室的正前方挂着“知恩图报”的字幅。
池重乔其实不大喜欢这四个字,但人家挂上的,他也不好说什么,高个子男生一提,他有些迟疑:“不太合适……”
“合适!”男生干脆道,“这东西我买的,当时没别的东西了,都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那些,这个是老板知道我们福利院才写的。”
姑娘小声道:“我们又不图什么。”
他们是做义工的,没有工资。来福利院帮工,除了上学的能挣个德育学分以外,根本没多少用,可这些男生女生还是抽出时间,尽自己所能地为孩子操心,不仅是花时间,平时在外面打个工带个课赚点钱还会往福利院贴不少。
图什么呢?不图回报,图一个心安理得。
池重乔站在“知恩图报”前,这四个字确实不好,现在孩子还小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等他们长大了,这日日看到的四个字就会成为他们成长路上的枷锁,时时刻刻都提醒他们出身福利院,受别人的资助才能挣出头。
很多出身孤儿院的孩子敏感且容易自卑,“知恩图报”四个字简直就是压在他们身上的山,让他们直不起腰,总觉得自己低人一头。
就像寄人篱下的池重乔一样,总觉得喘不过气。
池重乔道:“换吧,换什么呢?”
陆遇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轻声道:“换成未来可期吧。”
几个学生义工都看过《校草校花》,将未来可期四个字在心里品了两遍,都觉得再合适不过,当即拍板:“就这个好!”
对于一帮吃了无数苦的孩子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祝福?
池重乔点头。
几个学生连忙拼起桌子,许龄拿起手机:“乔哥我拍个视频可以吗?”乔哥亲自给他们写字!亲自!好吧,是写给孩子们的。
池重乔铺上纸,闻言头都不抬地笑:“没什么好看的,你愿意拍就拍吧。”
陆遇舟自觉地给他研磨,池重乔笔尖蘸墨,并不急着下笔,而是找了会感觉,回想当时表演校草时候的心境,这才落笔。
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收着,笔锋凌厉尽显,走势大开大合,笔如刀斧,力透纸背,跟他内敛的面相截然不同。
直到最后一笔写完,池重乔搁下笔,陆遇舟也跟着放下手里的墨锭,池重乔冲他一下,示意他看字。
陆遇舟道:“没有比乔哥写得更好看的了。”
边上几个眼巴巴的男生纷纷点头。
池重乔摇头:“我这才哪到哪,书法大家是看不上我这种野路子的。”
陆遇舟却望着他:道:“书法大家又没有亲自给一帮孩子写过字,在我眼里,乔哥是写得最好的。”
野路子正路子,都及不上一心温柔,落笔含情。
……
许龄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调出今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她今天拍了好几个视频,传上云空间后,挨个删视频。没办法,这些视频太占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