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被制服啊,看来手冢走之前已经对你交代过什么了吧?”武居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比方说——青学的支柱什么的?”
我的眼霍然一睁,紧盯住他。
“你的眼神和手冢当年还真像呢~”他的笑容更加地狰狞,“当初我拿球拍敲他手肘时,他就是这么看着我的!”
“听说过物竞天择吧。”站到我身前,这家伙悠闲地点起一支烟,深吸一口,“为什么我们总会感叹自然界中濒危的总是那些身怀天材地宝的珍贵物种,却不是随处可见惹人厌的蚂蚁蟑螂老鼠呢?”
“有些人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哪怕他一句都不说,也总是在提醒你,你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普通人,你的梦想在那种天才面前完全就是可笑!”
“不过是个一年级的小鬼,却装模作样地在和学长的比赛中留一手。拥有与众不同的才能就有资格看不起人吗?
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梦想破灭,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只可惜我当年下手还不够狠,没有敲断他的手。你知道吗?听到他因为手伤输掉比赛时,我有多开心!只恨这报应来得晚了点!哈,哈哈哈……”
“看不起自己的,不是你本人吗?”我扫他一眼。
“你倒很尖牙利齿嘛。”他鬼哭狼嚎般的狂笑忽地戛然而止,“你知道什么!他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却得到了大家的同情,部长的关注,远大的前程。我呢?我什么都没了!所以他的报应还不够!”
“我原先打算,给你也来这么一下子。因为我很想知道,当他看到当年一幕重演,一直以来进军全国的梦想破灭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叼着烟,他接过同伙递来的网球拍,在我的左手肘上比划着,忽又阴险一笑,“但看到你本人,我又改主意了~”
“我现在有点怀疑,手冢挑你接班,完全是因为你的实力吗?就凭你这发育不良的样子,打网球能有多厉害?”
将球拍往地上一扔,他冲我脸上喷了口浓烟,那眼在若隐若现的烟雾中寒光闪烁,“不过,你这小子长得还真不错。难怪会被看中~所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保证让那家伙伤心到死的主意……”
这东西在吠点啥?忍着没有呛出声,我抿紧嘴。
他手往后一招,就有人举起早就准备好的照相机。原来在那家伙身上,这下我有底了。一下子干掉五个高中生是不可能的,但盯住一个,毁机灭据还是可以办到。
正在盘算,身前这家伙扔掉香烟开始解起我胸前的制服纽扣来。拍不到我打架的英姿就想把我扒光了拍□□吗?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我只半眯起眼看他做戏。
才解了两颗,这家伙就呼吸沉重起来。一手忽然抬高,粗鲁地捏起我的下巴,他把脸凑了过来。
近点,再近点!早等着机会的我正要来个屈膝直撞,眼前这张脸突然变形,接着,连身体一起被个钵大的拳头打得横飞出去,幸运地躲过变成太监的命运。
出拳的人穿着白色制服,高挑的双眉下,眼神阴冷暗沉地攫住还抓着我手臂的两个家伙——这人竟然是亚久津。真是意想不到。
“你是谁?劝你还是少惹事的好!”看着地上挨了一拳就昏迷不醒的武居,剩下的四个高中生明显心虚不少。
“哦?难道你们不知道,惹是生非是我的拿手好戏?”亚久津咔吧咔吧地捏着手指关节。
“你这身制服,不是青学的吧?这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帮家伙看来很忌惮人高马大的亚久津。
“关系大着呢——他是我的猎物!能动他的只有我~听明白了没!”毫无预告地,亚久津出手了。
一个凶狠的右勾拳,偷偷靠近亚久津的那家伙鼻梁歪斜地翻身栽倒——原来都是纸老虎。
眼看剩下那个应付不来,按着我的两人终于按捺不住,其中一个放开我,扑向亚久津。也太小瞧我了~右边这家伙刚一松手,我就顺势转身和左边那家伙来了个亲密接触——把原准备对付武居那招便宜他了。
左边的这家伙大张着嘴满脸冷汗地捂着要害跪地的同时,我冲前一记右侧踢,正中右边刚扑前没几步那家伙的后脑勺。他倒也爽快,闷不吭声地直接趴下。
阴险地解决了这两个,刚把剩下那个拿相机的家伙做翻的亚久津直起身有点惊讶地看向我。“你不怕被禁赛吗?”
“他们有证据吗?我可是品行素良的优等生哦~”一脚踢散相机,我轻松地拍拍手。抬起头,突然飞身一个双侧踢直奔亚久津的面部而去。亚久津迅速把头一偏,我那两脚就准确地踩到他背后拿着网球拍正要偷袭的武居脸上。这一次,他货真价实地晕了过去。
“喂,这么做也不怕误伤良民?”亚久津转头看向我,眉毛一挑。
你算什么良民?“你要真那么笨,一并踢了。”我一点也不客气,“先说清楚,谁是谁的猎物?恩?”
“哼哼哼~”亚久津低沉地笑出声来。
虽然很想和他马上干一架,试试到底谁才是猎物,但人家多少帮了我一把(作者:你就直说是很大的忙!),而且明天就是关东大赛。所以我只能郁闷地拿无法反抗的家伙出气。
“竟然还会装死?以防万一,不如把你们直接扔水泥搅拌机或者去填东京湾?”
正落井下石地在那些死猪般躺地上不知是打晕还是吓晕的家伙身上踩个不亦乐乎,忽然听到女生“啊——”的一声尖叫。
抬头看去,路旁几个有点眼熟的女生正一脸惊恐地看向我,视线从我身上移到我脚下正踩着的“死人头”,再畏缩地移回我的脸时全身已抖成一团了。
不在意地朝那几个女生扫了一眼,她们再次发出“呀!!”地高分贝尖叫,撞鬼似地逃走了。
“我说,你用那张脸说着这么毒的话,做着这么狠的事,反差也太大了吧?”靠墙阴影里两手插裤袋站着的亚久津淡淡飘出一句。
以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这么点恐吓只能算是小意思。不以为然地抬眼看去,忽然瞥到他右手手臂上划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