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少爷?”推着餐车来到门口,德叔望向我的眼神多了些担忧。
“没事。”我挤出个精神十足的笑容,“今天节目很多呢~”
“是啊。”德叔微笑着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灿烂阳光意气洋洋地洒了进来,“今天有机会见到龙马少爷呢。”
转头望向窗外湛蓝的晴空。真是一个好天气。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得知他获胜的消息,你心中会全是纯粹的愉悦吗?我最大的对手——手冢~
*“这件粉红的不错。呐~桦地~”跡部一甩刘海。“是!”
“哪里,还是这件深红的更配些。”不二呵呵一笑。
“还是试试亮金绿锦缎的吧。”跡部仰起下巴。
“我看还是刺绣唐衣更好。”不二两眼一眯。
一件接一件的衣服层层套了上来。给我等一下!吃个晚餐要穿那么多吗!下意识地往镜子里一瞧,我呆然愣怔。
镜子里,赫然站着个穿着十二单衣两眼无神的凯蒂猫(为什么每次都是猫!就不能是狮子老虎吗!作者:读者大大不同意),左边是只高仰下巴的□□,右边是只眯着眼的狐狸。
“我不要!”抬起猫爪就要把身上的衣服往下扒。
“柚子柚子!”左边的□□呱呱地敲诈。
“眼泪眼泪!”右边的狐狸吱吱地嘲笑。
被声讨打击得缩成一团,我灰溜溜地就想往门口窜。跑了半天,怎么使劲也是原地踏步。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猫尾巴正被只大狼爪轻松按住。
两手环胸,以戏谑的神气地看着我做无用功,鸡冠头的雪狼大嘴一咧,露出尖利闪亮的白牙,“猎物猎物!”
等我恢复人形,就把你这嗷嗷叫的臭狼打爆头,看谁是谁的猎物!
死命挣扎,尾巴越拉越长,越绷越紧,终于“嘣”的一声,断了。就像被皮筋弹出的泥丸,我“嗖”地飞了出去,整只呈大字型“啪”地拍到门板上,撞得鼻青脸肿,头晕眼花。
门板上忽然现出一张木雕般的脸,发出刻板沉闷的声响,“被亲过了,被抱过了,所以,要负责到底!”
千万不要啊!冷汗涔涔间,那门板就化成一块巨大的石头,以泰山罩顶之势直压下来……
“喵——喵——”
撑开眼皮,和一双直瞪着我的琥珀眼对视半晌,总算弄明白,刚才那声音不是我的濒死惨叫,而是眼前这位老兄发出来的。
“你又害我做噩梦了。”盯住他,我义正词严。
他在我胸口被子上惬意地伸直四肢,弓身一个乍尸式大懒腰。
“我要打你屁屁。”板着脸,我进一步威胁。
含情脉脉地瞟我一眼,他满不在乎地优雅走来,爪子上的柔软肉垫不客气地在我脸上重重一按,跃上床头柜去了。
我这个主人,当得真是没威势。躺床上自怨自艾了一秒种,起身,伸懒腰,找拖鞋,打哈欠,下楼。(作者:和你那猫行为模式没两样……)
揉着睡眼拉开餐厅门,坐餐桌旁的那位把我吓一小跳,“不,不二学长……”
“龙马啊,既然约好了,怎么能睡懒觉让学长等呢。”菜菜子堂姐嗔怪地看我一眼,“也跟你的学长学着点,看人家多有礼貌,用餐多么文雅。”
大清早的跑人家家里蹭白饭就是文明礼貌?昨天约好是九点吧?我瞄了下墙上的时钟,现在才八点二十,他什么时候到的我家?
“老头呢?”万幸今天没看到臭老头看报纸夹黄书的身影。
“叔叔大清早出门了,说要去还愿做法事什么的。”
鹅米豆腐,善哉善哉。(作者:没良心的小子,你家老头还不是为了你。)
一屁股坐下,往嘴里大口扒饭,不时往边上偷瞥几眼,终于忍不住,鼓嘴咀嚼的同时努力提出疑问,“够吃吗?”
他这种小口进餐法文雅是文雅了,但我怀疑那么点连鸡都喂不饱。
一手托腮,不二笑意盈盈地望着我,“饱了。”
看别人吃饭也能饱?不管他。埋头作业时,忽听身旁轻轻幽幽地叹了口气。背后寒毛条件反射地一乍,拿眼往四周飞快一阵乱扫,判定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后,终于遗憾地停在最不想确认的人身上。
“怎么了,不二学长?”我小心翼翼。
“唉~”不二的蓝眼似笑非笑地乜斜我一眼,“龙马~我们是好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