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铁定第一单打了吗~”顿了顿,比利恍悟,“在说越前龙马?”
“对,没错!”我握紧拳头,“要是第一单打时越前不出场的话,我特地来到这里就没意义了!”
翻了个受不了的白眼,比利大手一挥,“别担心,越前龙马一定会出场。”
“一定?!”我猛地逼近比利身前,倒把他吓一跳,“为什么你这么说!”难道他有什么最新消息?
“没什么理由。”比利闭目叹了口气,在我发作前赶紧接话,“不过,凯宾,也只有先这样打算了吧。”
瞪着他眉头跳了几跳,我忿忿转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所以你就先冷静下来,集中你的注意力吧。”比利谆谆劝导着,“作为网球选手,不论对手是谁,都要以最好状态站上球场。不是吗?”
“比利说的没错。”两手环胸地端坐椅上,李闭目发言,“凯宾,如果你认为除了越前龙马之外,其他对手都不值一提的话,”他睁眼向我,“可是会吃苦头的。”
“说的没错。”汤姆?格里菲心有戚戚,“如果不用最佳状态去迎战,是赢不了他们的。”
“这么软弱的话,气势就先输了。”一身冰冷的安德鲁从角落站起,语气坚决,“对我来说,赢不了,就没有任何意义。”
*长廊座椅上,轻柔而仔细地理着拍线。
很快就要上场了,我却完全没考虑比赛,脑子里还盘旋着先前网球场和休息室内发生的事。隐约,然而确定——那个家伙,真是招蚊子的体质啊!
手指不知不觉地用力,我忽然察觉走到身畔的脚步声。
“贝克先生?”抬头我惊讶出声。
“不二君,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中年绅士风度翩翩。
“没问题,不过……”有意思。作为美国队教练,开赛前不去指导己方球员,反来找对方球员攀谈吗?
“没错,我们是敌人。”嘴角微扬,他释放十足善意,“但同样也是热衷于网球的朋友。”
“说的也是呢~”蓝眼眯成月牙,我的微笑暖如春风。
“我会来到这里,是想在比赛前让不二你了解件事。”坐到我身旁,贝克娓娓而谈。
“让我吗?”微笑不变,我语音中的好奇恰到好处,“到底是什么事呢?”
“这场比赛,获胜的会是安德鲁。”——只是简单的挑衅?
“啊,突然这么说,让你吃惊了吧。真不好意思。”一派师长风范,贝克笑容亲和,“不过,听了安德鲁的故事,你就能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安德鲁的故事?”我迷惑的表情也是恰到好处。
“对,关于他为什么要成为网球选手。”紧盯住我,贝克热切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狡黠。
“……这就是那个叫安德鲁的男人的故事。”片刻后,贝克结束绘声绘色的讲述,“你明白了吗,不二?”
一个柏林墙倒塌后,东德移民的孩子在自由美国底层挣扎的,感人肺腑的励志故事。我对贝克的用意洞若观火。
“贝克先生,你想要动摇我的信心吗?”抬眼看他,我的语气中多了些游移不忍。
“NO,不是这样。”笑眯眯地耸肩,贝克两手一摊,“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和你打球的。”
“你将看到地狱。”攫住我的眼神,贝克满意地微笑,“因为安德鲁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请至少做好接受痛苦的准备。”站起身,他彬彬有礼地告别,“那么,祝你平安。”
眯眼看他远去。又一个被我温柔外表欺骗的人。
“不二。”英二略显惊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才那个是美国队的教练吧?”
“啊,贝克先生。”我漫应。一个白痴。
“他找不二有什么事呢?”英二不解。
“他给了我很多建议。”我轻笑。
“建议?他可是敌人啊。”
“正因为是敌人。”拎上球拍,我站起身,笑容消失无影。
“不二?”英二被我的神色弄得愈发迷惑。
难得的,对比赛有些兴奋与期待呢。贝克错判了我的本性——恐吓?从来只有我恐吓别人。同情?我并非没有怜悯心,但是,为了我重视与所爱的人,我可以做到绝对的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