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卫兵们拎着一大堆装备过来,砰的一下丢在他们面前,激起尘土飞扬。
王涛开口了:“今天第一个训练,负重二十公斤十公里,都背上吧。”
大家一个个有序的上前,拿起负重背心穿好,再背上装满石块的背包,林暮川刚把背包的带子调节好,王涛就指着他问。
“你叫什么?”
林暮川捏着背包带子抬头看他,冷静的回答了。
“行,你以后就是组长了,来,现在带着他们去野战区跑十公里。”
突然被扣了官帽,林暮川还有些发懵,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和王涛一起带着一组的人离开训练场,去了基地后面的野战区。
十公里对于军组来说,不算长,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刚训练的人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二十公斤背在身上,头顶太阳,一个个A或B区的富家子弟哪里受得住,好多人五公里不到就倒下了。
林暮川渐渐的也受不住了,双腿发软,浑身热汗直冒,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湿了。
他也想像其他人一样,跑慢点或者趁教官不注意休息一下,但他是组长,必须跑在最前头领队,王涛在旁边跟着跑,一双眼睛只盯着他,让他连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最后三公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肉体,只凭着一股精神在坚持,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的挪不动步子。
他剧烈且艰难的喘息着,汗水滴进眼睛里,刺痛感令他反应性的闭上眼。
这一闭,他就没张开了。
叶勋一直紧跟在他后面,眼尖的发现他不对劲,见他身体一晃,连忙冲过去扶住他。
林暮川彻底失去意识,倒在叶勋怀里如同一条死鱼。
旁边的王涛停下脚步,忍不住在心里勾了勾嘴角,脸上仍是一脸严肃的斥责:“这就晕了?以后还有更厉害的。”语罢,他让卫兵把人带去医务室,然后大发慈悲的让剩下的人卸下身上重负,徒步跑完这最后三公里。
……
林暮川是被注.射.药物强行清醒过来的,那是军组专用的‘激活剂’,能够激发出体内已经耗尽的体能。
他睁开眼,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扭过头,旁边摆放着不知名的医疗设备。
窗口军绿色的床帘拉开着,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体态修长的男人,他背对这边,转过身的时候逆着光看不清脸。
林暮川被逆光刺的眯起眼睛,下一刻窗帘就被人拉上,阻绝了阳光的透入。
林暮川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是寒迁。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环顾四周,见医务室的门紧闭着,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教……教官?”
寒迁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内心毫无波动,只是缓缓走过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受不了的话,还是回去吧。”
林暮川被他说的心里一慌,红着眼眶攥紧手指:“我受得住,我不回去。”
寒迁低声叹了一下,在床边坐下,伸手拨了拨他柔软的棕发:“这里的训练,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苦。”
“我知道,我愿意受苦。”林暮川说完红着眼低下头,紧紧咬住下唇。
寒迁没有想到他的决心这么坚定,他看着对方眼眶泛红,垂下的眸子睫毛轻轻抖动着,柔软的唇都被他咬的发白。
他伸手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松口,沉声道:“不管是什么训练,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妻子就特别对待,你明白吗?”
林暮川都顾不上害羞他说的‘妻子’,连忙抬头看着他,肯定的道:“我知道,我不用你特别对待。”
“……”寒迁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了。
他松开手,站起身冷冷的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一个月后会有一次初始考核,如果你的成绩不达标,那就不是我赶你走,而是制度赶你走,明白吗。”
林暮川的眼睛向来敏感,他不适的揉了揉眼,闷声回答:“明白……”
寒迁看着他那小可怜的模样,心里忽然软的一塌糊涂,把手伸过去道:“怎么样,还站的起来吗?”
林暮川眨了眨眼,看着他伸来的手,犹豫着想自己扶着床下去,结果过度使用的腿实在是酸软疼痛无比,他刚刚从床上坐起身就瘫回去了,膝盖那么一折,痛的他哀叫一声,可怜的不行了。
寒迁又气又心疼他,你说放着好好的司令夫人不做,跑来这里受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