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知识,都是林暮川以前读文校的时候科普到的。
看着张玩焉焉的收回手,林暮川感觉自己的头罩微微一晃。
他扭头看向另一边,发现是自己头顶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只虫子,被叶勋用手拂下去了,掉在地上蜷成一团,身上的肉层挤在一起,看起来万分恶心。
一想到这玩意儿刚刚爬在自己头上,林暮川无端端打了个冷颤。
他的预言十分准确,张玩才放松了没一会儿,立马就受不了了。
耳旁飞蚊声徘徊,空气又热又闷,四周还有恶心的虫子爬来爬去,他们趴在地上,被极重的背包压着,感觉脊椎都要断了,呼吸都不顺畅。
一个小时过去。
“我受不了了……”张玩大喘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枪撑着地上爬起来,满头大汗的刚要去卸身上的背包,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卫兵朝这边走过来,手抬起放下对他做了个伏地的手势命令。
张玩喘着气看他,依旧坐在原地无动于衷,刚脱下一边的背包带子,看到卫兵突然举起了手里的对讲机。
“……”
张玩恨恨的看他们一眼,无可奈何的重新把背包带子挽上来,哀叹一声重新伏地,只是没再抱枪。
两个小时过去。
林暮川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衣服都被闷的湿透了,除了脑袋之外,露出来的地方,手和脚腕都被蚊子叮咬的肿起一大片。
他倒是心比较静,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几个月前那个工厂,蹲在他面前认真谨慎替他拆弹的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心中仍然有着一种悸动。
那是面对救自己性命的英雄,而有的一种崇拜与悸动。
寒迁就是他的英雄。
远处出不断传来其他组的哀怨声,大家都被这种安静又难捱的气氛给折磨的怨气冲天,感觉精神徘徊在红线边缘,随时即将崩溃。
而不戴头罩的张玩,脸上已经被蚊子叮出了好几个大包,这里的蚊子可不比外面的,简直剧毒无比。
林暮川扭头看着他高高肿起的一边脸,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到三个小时的时候,卫兵们好心的给每个组送来一壶水。
只有一壶水,要养活一个组的人,这个时候就看大家的团结能力了。
大家都口干舌燥,虚弱的不行,水壶给到一组第一个人,那人趴在地上取
下头罩,迫不及待拧开盖子,看了眼里面只有一半的水,蓦地怔了一下。
“快点啊,后面还等着呢。”旁边有人急声催促。
那人抿了抿嘴,动作缓慢的仰头,抿了一小口水,被湿润的唇瓣顿时发出干渴的信号,还想要得到更多滋润。
那人难耐的吞了下口水,一咬牙将水壶递给了下一个。
下一个迫不及待接过来,刚想大口灌,感受着手里轻荡荡的重量,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他扭头看了那人一眼,最先喝水的那人朝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他抿了抿干渴的嘴唇,举起水壶也只浅抿一口,随即挣扎着传递给下一个。
一个接一个的拿到水壶,看到里面仅有的水量第一反应都是怔愣,然后……纷纷一脸舍身取义的……抿了一小口。
叶勋抿一小口递过去,林暮川抿一小口递过去,张玩抿一小口递过去,以至于传到最后一个人手里……剩下的水比他们加起来喝的还要多。
卫兵在旁边看着这副场景都是忍俊不禁。
别的组都是争着喝,怎么到这个组,反而都是一副不愿喝的样子?
卫兵看着最后那人,笑道:“你喝两口,然后再传回去,还能轮一圈。”
……
正在基地围观隐形监控传过来的影像的众位审评官。
“王队长,你这个组带的可以啊,可以说是这届最有团结力的一个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