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万翎抬起头,那一秒的表情几乎有点愣。罗靳星靠在树旁,叼着根没点的烟,眼睛看着远处,没有看他。
“为什么跟着我?”江万翎立刻调整自己的表情。
“看你什么时候想起自己忘在我这的东西。”罗靳星神色淡淡,还是不愿看他,手却从口袋里掏出在他面前展开。
他手心里是一枚银色的戒指,正是上午吵架时他扔在地上的。当时罗靳星让他自己捡起来,他没捡,现在这枚戒指好好躺在他手心里,递到他面前。
“回到江家被看到手上没戒指,你这出跟我恩爱的戏就演不下去了吧?不过你今后在我们面前就用不着演戏了。”罗靳星复杂地笑了一下,将戒指放到他手里,“好好拿着。前面就是江家,不送。”
罗靳星再半句废话也没有,给过戒指后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江万翎手里攥着那枚戒指起身:“罗靳星!”
罗靳星停下,微微侧身,脸上没太多表情。
“你会对婚姻忠诚吗?”江万翎难得认真地看他。
罗靳星低下头,燃了那根没点的烟。两三秒的沉默,直到他呼出一口白烟。他的神色并不温柔,江万翎手心出了汗,害怕得到一个失望的答案。
“会。不论有怎样荒诞的开始,或怎样强烈的目的,婚姻就是婚姻,代表着责任与忠诚。”罗靳星站在冷光里,有着军人特有的挺拔姿态。
江万翎神色微动,上前半步,罗靳星却抬眸杀进他眼里:“你说不满意我给的,那么从一开始就只有忠诚和责任的婚姻,就是你想要的吗?江公子?”
罗靳星的话阻止了江万翎的脚步,也阻止了他本该问的话。他几乎就要问出口,那个Omega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现在还有联系吗?为什么想给他用‘冷却’?是不是嫌他是Beta?
罗靳星也不是真的要等他回答,他转过身,身后拖着长而黑的影子。
罗靳星到家时罗望舒正躺在沙发上打盹,两条修长的叉搭在沙发扶手上,有点昏昏欲睡。罗靳星换过鞋,随手扯松领带,路过时顺手拎起毯子,盖到罗望舒的肚皮上。
罗望舒却立马清醒了,猛地坐起身叫了声大哥,就像专程等他睡着了似的。
“嗯?”罗靳星漫不经心。
“嫂子呢?”
“送回去了。”
感觉到他兴致不高,罗望舒趴在沙发背上:“大哥,你怎么了?”
“我头疼。”罗靳星在他面前毫不掩饰。
罗望舒说让他过去,给他按一按。
“我说头疼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还是坐过去,任由罗望舒站在身后给他按了按脑袋。别说,手法还挺不错,按摩得他有点犯困。
下一秒罗望舒提了提他的精神:“我有个事问你啊。”
“问就问,跟我见什么外?”
“你说不见外的啊?”罗望舒单刀直入,“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Omega了?”
“说这种埋汰话,谁跟你编排我?”罗靳星作势要打他屁股。
“我认真的。”罗望舒用力在他太阳穴上拧一下,顿时把罗靳星疼得吸气,“嫂子的意思。”
“江万翎的意思?”
罗望舒这才坐下,将他们下午的对话委婉地跟罗靳星说了。只是当时江万翎喝了酒,神色中颇有点落寞失意,这点他没有跟罗靳星提,他知道江万翎是个骄傲的人,和他一样。
罗靳星面色猛地一沉:“哪儿传出来的流言?”
“流言?”罗望舒歪了歪头,“你这边怎么说?”
“我说什么?”大概是累了一天,罗靳星不再压着脾气,当兵的悍匪气一下就出来了,“我单身了快两年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外面还有个Omega?哪个Omega?”
罗望舒被宠惯了,顿时不乐意:“你跟我凶什么!”
罗靳星有点暴躁地把他拉到腿上坐着,像小时候哄弟弟似地顺他的背,但心思明显不在他这儿,道歉也不真诚。
“江万翎真跟你这么说?”
“什么江万翎,那是你老婆!”罗望舒被安抚好,这才谆谆诱导,“天下没有空穴来风,你再仔细想想?”
罗靳星果然想了半晌,似乎还真的想到什么:“他说他觉得我外面有Omega?怪不得他今天问我那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