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你们去考了好几天,期间没给你们祖母问安,回来也应该去见见祖母。”
说完,黄氏先行一步,牡丹和南宫泰重三人随后。
坐在大堂内的谢氏远远看见黄氏身后的三个考生,激动之下站了起来,后又觉得这样不够稳重,强迫自己坐下。
等黄氏和三个孙子都一一向她问安了,谢氏才悠悠询问:“考得怎样了?”语气很寻常,可两手揪着的手帕却泄露她心底的紧张。
“还行。”南宫泰重谦虚道,后又加了一句,“秋闱前的生病没有影响正常发挥。”
三年前落榜后他就开始认真学习了,前不久夫子说过以他的能力应当能考到贡士,现在他说没有影响正常发挥,那便是通过秋闱成为举人是没问题的。
南宫泰权则是直接道:“祖母放心,我保证能通过!”虽有些骄傲的嫌疑,却比南宫泰重显得真实多了。
南宫祁则是和南宫泰重一样说了“还行”两字,却没有再说什么。
谢氏听了前两个孙子的话还挺高兴的,一到南宫祁说完就有些蔫蔫了,不过想到有两个孙子考上举人,再加上这次她本来就没对年仅十五岁的小孙子抱有多大的希望,因此也没多大失望。
原先她对这个小孙子还是很看重的,就算儿子疼爱他远超过孝顺自己,她也默默忍了。
三年前,南宫祁还是十二岁的时候,请来府上教学的夫子说过此子学识渊博,非常人(实则指另外两个兄长)能比,于是谢氏一心期望南宫祁金榜题名回来,谁知南宫祁却在秋闱前病了,最后错过秋闱,后来又被送到庄子上三年。
庄子上没有夫子教学,而原先不出众的两个孙子却得前后得了夫子的称赞,她便把希望从南宫祁转移到另外两个孙子身上了。
“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谢氏慈爱道,她的慈爱眼神落在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身上,冷落了南宫祁。
南宫祁不是没看到她听了自己的话略微失望的表情,也心知自己考得很好,通过秋闱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他没有为这一时冷落说出实话,他相信等秋闱放榜之后,这落差一定能让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的脸色变得很“好看”。
南宫祁离开仁和堂就直接回松苑了,秋闱结束了,又一场阴谋很快降临,松苑的那些牛鬼
蛇神也是时候要除掉了,他现在就得回去安排一下。
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却不急着回他们的梅苑、竹园,而是去了黄氏的屋里谈话。
“大哥,你当时为什么要说我们也有圣医给的药?”
“就算我们说我们没有圣医给的药又如何,难道就能因为这样惩罚那个贱人生的贱骨头吗?相反,若是我们说实话,反倒是让那兔崽子得了好处!你想想,圣医是什么人,他特意把提神的好药给南宫祁却不给我们,别人会怎么说我们?而且一旦让那些人知道圣医对兔崽子是不一样的,为了见圣医的人还不捧着兔崽子!”南宫泰重把个中厉害详细道出。
南宫泰权发现南宫泰重的话很有道理,由不得他反驳,于是便转头质问黄氏:“母亲,你不是在松苑安排了你的人吗,怎么圣医把药给兔崽子你却没有收到消息?!”
若是黄氏能拦下圣医给的药,兔崽子就得生病不能去参加秋闱了,而昧下的药也可以给他们服用,秋闱用不上不是还有春闱、殿试吗。
“我也是你们走之后才听说碧红那贱人似乎给了南宫祁什么东西。”黄氏原先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却是和圣医给药的事联系上了。
“什么?!”南宫泰重震惊了,“松苑还有你没收买的人?”他怎么记得黄氏说过南宫祁身边的人都被她收买了?
黄氏怒道:“我可没少给碧红银子,想不到那贱蹄子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收了我的银子却还是为南宫祁办事!”
黄氏自然不知道她给碧红的银子实则是碧青收下了。
南宫泰重沉着脸,“这等下人还是尽快寻个借口发卖出去吧!”
“不用你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宅院的事就交给我,你们这段时间不要荒废学识,明年开春还要春闱呢。”
交给她?前不久黄氏做的事让他们现在还被人指指点点呢!
经此一事,南宫泰重已没有像以往一样依赖黄氏了,不过找借口除掉碧红还只是件小事,尚且不需要他动手,他就姑且让黄氏去办了。
黄氏误以为南宫泰重的皱眉是担心南宫祁考出好成绩,便道:“你放心,那兔崽子不会考得多好。南宫祁不在的时候,我暗地里叫他的奶娘来问话,细细问了南宫祁过去三年做了什么
得知他为了强壮身体竟然去学拳法,不过只是普通的拳法,胡乱挥舞几下而已,而且他还经常看一下乱七八糟的书,虽然下人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书,不过听说那些书多半配有图画,不是什么正经书就是了。”
黄氏虽然不知道科举考试的详细的内容,但是起码知道南宫泰重两兄弟看的书一向是没有图画的,便觉得有图画的书不是正经书。
南宫泰重其实并不担心南宫祁这次是否考上举人,不管怎么说,秋闱已经考完了,再担心也没用了,重点是,就算南宫祁考上了,他们只要想办法不让南宫祁参加明年的春闱就是了。不过听说南宫祁这三年来荒废学识,他也是开心的。
036、秋闱放榜
在众考生的焦急等候中,秋闱终于放榜。
此次放榜有两大热门话题。
其一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同时位居武举第一和文举第二,此人名叫周武恒,任由京城各府大人和公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