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屏有点像不会说话似的:“他……夸你什么。”
曲如屏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听上去像海水拍打礁石。
“大概就像是,”陆烟汀描述着,“他当时说……”
“说是像牛奶缠绕着薄荷还有烟的味道,沧桑里还带有些奶香。”
这样自己讲自己的信息素还是会不好意思的,陆烟汀笑得脸又开始发烫,他真的有些急了,他不知道今天的曲如屏是怎么了,总显得反应慢半拍,于是他催促道:“你不说点什么吗,曲老师?”
曲如屏眼睛慢慢地转向他,缓缓点了点头。
陆烟汀还是笑,曲如屏也微微露出了些笑意:“嗯,挺好的。”
“不是,曲老师……”陆烟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揉着眼睛,“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在状态啊。”
曲如屏“嗯”了声,恍惚地看着陆烟汀。
陆烟汀干脆伸手遮住了脸,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听到曲如屏也在笑,还问他:“怎么了?”
他摇着头捂着自己滚烫的脸,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别看我了——饶了我吧!”
曲如屏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拨了他一下,见他在躲,又说:“好了,你……”
他话没有说完。
陆烟汀有些疑惑,睫毛在手心里颤抖地扑闪着,然后,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混合着奶甜,涌入他的鼻腔里。
陆烟汀的耳边仿佛轰轰作响,他慌忙把手拿开,看见曲如屏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却又突地停了下来。
陆烟汀下意识叫他:“曲……”
他只说了一个字,后面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曲如屏的唇里。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了。
陆烟汀甚至有些疼,他觉得曲如屏几乎是撞上来的,吻得又凶又狠,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整个人都被曲如屏牵制着,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他被吻懵了,曲如屏一只手死死压在他的手上,另只手则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粗暴地吮着陆烟汀颤抖的嘴唇。曲如屏的鼻息炙热而滚烫,粗重地撞进陆烟汀微弱的呼吸里,陆烟汀勉强支撑着自己,但他就快要在这场吻里面窒息了,他的手慌乱地四处抓着,像是溺水的人在挣扎。
然而很奇怪,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尽管此时的曲如屏很吓人:他手下的力度丝毫没有得到控制,动作也尽显粗暴,陆烟汀的手腕和下巴都已经发红了。但陆烟汀也并不觉得自己害怕,他挣扎着从曲如屏的吻里抽离出来,惊喘着抱住他,胡乱说着:“曲老师,我、我……”
他偏过头,紧闭着眼睛咬住自己的手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曲如屏在他的脖颈处没有规律地吮吻着,这让他浑身战栗。陆烟汀觉得自己要被吻动情了,不知是不是信息素的缘故,他在突如其来的亲热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顺从,但他只在空气中嗅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曲如屏似乎始终在压抑自己,并没有释放出信息素,然而他现在的举止却又十分地放肆,陆烟汀下意识搂抱住他,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
曲如屏一条腿已经上了床,他抵上了陆烟汀的额头,沙哑地跟他道歉:“对不起。”
陆烟汀缩着脖子在他怀里发愣:“没、没关系。”
两个人彼此喘息着互相凝视。
曲如屏捧着他的脸,重重在他唇上吻了一口,陆烟汀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被欺负到眼里都有了泪意。
然后曲如屏就放开了他,紧紧捏着拳头大步走出了房间。
“啪”——门被他重重甩在身后。
陆烟汀再度被冰冷而清醒的空气环绕,只有怀里残留了些曲如屏的余温,他看着紧闭的门,心有余辜地喘着息。
第四十二章夜间谈话(1)
“您以前有没有过信息素紊乱的情况?”
陆烟汀思考了下,回答道:“我记得没有,自从出了新型药后,每次到了发情期,我只要吃药就可以度过,也没有觉得难受痛苦,信息素也是稳定的状态。”
曲如屏的私人医生坐在陆烟汀床前,点头道:“我建议您明天来医院做些检查,您的信息素状态不是很稳定,一方面是发情期将至,另一方面是这次的意外,可能受到了损伤,但是还没有察觉到。”
“严重吗?”
医生摇摇头:“不严重,但是要排除其他因素。”
陆烟汀发现医生盯着他的脖颈在看,于是自己也低头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