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梁天阙一天内两次心虚,都是因为萧云生,这本就是他自己问题,牵连别人确实有些过分,又听这人口气有些哀怨,心慌意乱的脱口而出,“那你留下?”
“还有事情没说呢。”萧云生不再逗他,说起正经事,既然梁天阙想提前动梁天凡,那他就勉为其难尽些绵薄之力,免得小刺猬没将人扳倒反而将自己搭进去。
“什么事?”梁天阙看他站起来往外走,不由得起身跟着。
“家里有吃的吗?”萧云生站在厨房门口问,等梁天阙回答。
梁天阙怔神了下,反应过来点点头,阿姨刚来过,食材都是新鲜的。
“那我随便煮点夜宵,边吃边谈。”萧云生进厨房前,先将碍事的装饰品挨个取下,放在茶几上,走进厨房前,看了眼傻愣愣的梁天阙,“围裙在哪?”
梁天阙跟进去,默默从柜子里扒拉出刚买的围裙。
接过围裙抖开的萧大殿主,向来沉稳不多变的神色顷刻间无奈,只见那围裙粉嫩嫩的颜色,两个系带上还缝着两只兔耳朵,偌大围裙面上是只抱着萝卜,露出两颗大门牙的兔子,配上萧殿主此时穿的拖鞋,意外产生浑然天生既视感。
“你是不是格外喜欢粉色和兔子?”萧云生套上围裙,打开冰箱问。
梁天阙看见战无不胜,令人闻风丧胆的萧殿主,穿着正儿八经的西装,外面却套了个卡哇伊粉色围裙,加上那双可爱的粉兔子拖鞋,产生诡异反差萌,偏偏他长得好,是个行走衣架子,怎么看都颇为赏心悦目。
饶是如此,梁天阙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萧云生瞥见他憋不住,早早出卖主人笑意的小梨涡,也跟着笑了下:“别傻站着,过来搭把手。”
“行吧。”梁天阙走到他身边,在他指示下将青椒处理干净,摆在砧板上,又清洗小葱若干,这就靠在洗手台看萧云生动作。
萧云生的手已经好全,不出意外的留下疤痕,虽然老专家说尽可能地不留下,但刀口落在手掌心,那么深,那么长,不可能恢复如初。
想起那几个被请来教训他的三教九流,梁天阙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只说看不惯他,硬是扛下所有罪名,他让金珂去查,理所当然一无所获。伤人的不肯开口,他未必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事情真会那么凑巧,他前脚找过宋欢余,后脚就被人找麻烦,呵。
原主惹得人有多少,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之后,成为谁眼中钉。
“既然梁天凡让萧影帝签下花海盛宴的申请,就说明他有去的门路。”萧云生切着肉丝,头也不抬的说。
第52章五二只小刺猬。
“我觉得奇怪。他不满足盛宴被邀请的任何一个条件,为什么能和盛宴搭上。”
“也许参加盛宴还有其他办法,比如一个人的价值。来两红辣椒。”
梁天阙打开冰箱,拿出几个红辣椒,洗过放到萧云生面前:“还有可能是借萧影帝名头进去,假设盛宴有条很完善的筛选链,他们盯上萧影帝,想让他去。现在毕竟是法制社会,萧影帝真不愿意去,他们也不能动用武力,这时候盛宴就将主意打到萧影帝身边人身上。”
萧云生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将红辣椒切好:“既然盯上萧影帝,肯定了解红姐和小庄为人,这两条路不通,他们只能将主意打到梁天凡身上,以梁天凡的所见所闻,自然听说过花海盛宴,也知道里面际遇有多大。”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梁天阙一拍双手,“盛宴找他帮忙,想让萧影帝参加,作为报酬梁天凡可破格去盛宴,梁天凡看透其中利益,答应帮忙,转头威逼利诱萧影帝,让他签下申请。现在我不仅想看看盛宴奢靡,我还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际遇让梁天凡丧心病狂。”
“肯定是你看不下去的。”萧云生调侃说,“离远点,我要热锅倒油。”
“哦。”梁天阙听话的后退两步,见他动作娴熟的将肉下锅,翻滚出锅,又另开一锅放水煮面,不由得感叹,“这要告诉别人,萧殿主会下厨,谁能信啊?”
“吃人嘴软,你得帮我保密。”萧云生说。手上动作不停,将青椒下锅,再将肉丝倒入,加入调料爆炒,“你知道梁天凡用什么威胁原主吗?”
“说不准,但肯定见不得光。”梁天阙说,很有眼见拿出两个大碗放在流理台上。
“是他的抑郁症。”萧云生捞面,放汤,将刚出锅的青椒肉丝一分为二铲到两碗面上,“原主为人善良,心思单纯,有人待他一分好,他恨不得将自己都送给人,这样一个人会怎么对待钟爱他,处处为他考虑的粉丝呢?据我长久考察得出,空闲时他会将粉丝写得信拆开看,看完后在微博上做成长文,针对性一一回复,半点不想给人带去负担的他,自然也不愿意让粉丝知道他的病,更不想让粉丝和他一样饱受煎熬。”
梁天阙半晌无言,直到萧云生开始进行扫尾工作,他才说:“你说,坏人的底线在哪?”
“坏人。”萧云生解下围裙悬挂起来,对上梁天阙求贤若渴的目光,轻不可闻道,“没有底线。”
梁天阙心口一凉,直觉这句话不单单是回答他,更像是萧云生通过这句话,在向他表述极为隐晦的心声。
“去客厅再说。”萧云生拿出两双筷子,端起面碗,“再多说两句,我会饿死。”
“走走走。”梁天阙刚发散的思维,因他说要饿死,立刻什么都顾不上了,跟他回到客厅。
“我知道你不想让梁天凡受到法律制裁,因为我们迟早要离开,你受梁家颇多照顾,不想恩将仇报。”不用梁天阙说,萧云生也知道他内心想法。
“可梁天凡做下的事,让我想放过他又觉得对不起这两位。”梁天阙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过来?”萧云生再饿,依然斯文有礼的吃,抬眼对上直勾勾看他的梁天阙,长眉一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