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久,小王爷该口渴了,请用酒。”
苏桓笑得难看,终于揣测出今日并非答谢,乃是一出鸿门宴。
他拿起酒杯,刚想喝下的时候,守在外面的清石连忙走了过来,跪在了殷牧悠身边:“回太傅,我们已经抓住了程江的同伙。”
苏桓捏住酒杯的手悄然一紧。
殷牧悠声音极冷:“带上来。”
“诺!”
清石吩咐两人将李耀押着过来,对方一看到殷牧悠,脸上闪过慌乱,就跟看到鬼似的:“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聒噪。”
下一秒,殷牧悠就走了过去,拔出腰间的匕首,“说,程江到底和谁勾结在了一起?”
李耀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匕首锋利,离他的嘴极近。
他明白殷牧悠的意思,自己若是敢有半句虚言,自己这舌头就保不住了。
李耀浑身颤抖,血液都快要结冰。
恍惚间,他忽然看到了苏桓,对方阴沉着眸,仿佛他多说一句,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此处了。
他害怕,是真怕极了。
“太傅……我虽然和程江那厮有些交情,但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殷牧悠低声呵斥:“还敢说谎!”
他的匕首朝前了几分,让李耀吓得心脏骤停。
“我是真的……”
“清石,把他的舌头用烧红的铁丝给我勾出来,既然他的舌头不想说话,那以后都别说了。”殷牧悠将匕首扔了过去,“动手。”
清石按照他的吩咐,让下人端来了一个烧得火红的炉子,上面放着尖锐的铁丝。
李耀冷汗都出来了,吓得脸色煞白。
他呼吸紊乱,却又不敢朝苏桓发出求救的信号。
左右为难,这两人都得罪不起。
君长欢虽然知道殷牧悠的手段,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说:“万一他真的不知情呢?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清石向来沉默寡言,一听君长欢的话,就难以忍受:“残忍?那日他们攻占太傅府,杀了我们不知多少弟兄,他们抓走大人、折磨大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残不残忍?”
君长欢顿时就没了话,他不过是一时恻隐之心,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殷牧悠。
殷牧悠瞥了一眼清石:“别多话。”
清石只能愤愤的闭了嘴。
殷牧悠知道君长欢心性柔软善良,倒也没怪他。
清石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的命令,烧红的铁丝前端弯起,看着极其可怖。
李耀终于吓得尿了裤子,痛哭流涕道:“我说!我说!”
殷牧悠满意的眯起眼:“很好。清石,带他回太傅府,务必将事情问清楚。”
清石点了点头,很快就带着人离开了。
苏桓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阴沉,程江的事他自然没有参加,不过这个李耀却是他安插在程江身边的棋子。
虽然他手里握着李耀的妻儿,可以殷牧悠的手段,也难保这个李耀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口。
倘若真是如此……
苏桓站起身:“太傅,程江谋逆兹事体大,身后定有人出谋划策。李耀是程江身边的人,决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殷牧悠眼底闪过精光,他就是想逼苏桓露出马脚,才在他面前演了这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