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细思着,觉得那教人事的宫人太粗鄙,竟然连偷见他这样的话都教出来了!
正当此时,清凌带着李德忠走了进来。
在看到苏衍的时候,李德忠总算是眼泪汪汪的喊:“陛下,可算是找着你了!”
“今日不是安排了人教陛下,现在陛下竟到了我府上。可是教习之人太过粗鄙,让陛下不满了?”
李德忠擦了擦眼角:“呜呜呜,冤枉啊,陛下把教习宫人吓得吐了血,如今人还在御医院呢。”
“什么!?”
“李德忠!”苏衍暗暗警告。
殷牧悠皱紧了眉头:“说。”
李德忠左看看苏衍,又看看殷牧悠,最后还是说出了口:“听那位宫人说,陛下……陛下在问男子和男子之间的事,旁的都不愿意听。”
四周皆静。
李德忠原以为殷牧悠会教训苏衍一顿,好歹那可是陛下的太傅。
男子和男子?这还得了!
谁知听完这话,殷牧悠的脸色竟红了起来,自从明启宫那日后,太傅就没有带面具了。
似乎注意到旁人的眼光,殷牧悠拿袖子一掩轻咳,袖上繁复的莲纹将大半张脸给遮盖,那双如朗星的眸子里渗了一层水雾,宛如泛起潋滟的波光。
“怎么全都看着我?”
李德忠是个太监,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太傅竟……羞了?
苏衍原本还觉得丢脸,可方才他说出那两个字时没看到的景色,却在此刻见着了。
苏衍满脑子都一个念头——
丢点儿脸算什么?
不怕!
看见殷牧悠这样,他忽然心痒难耐。想起那天晚上闻到的味道,苏衍全身都泛着滚烫,眼眸也沾染了不可言喻的欲/念。
很想抱着吸一口。
殷牧悠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看到苏衍这样,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脸上就差写满那四个字了!
——欲罢不能。
殷牧悠一哆嗦,朝李德忠说道:“早些带陛下回去。”
苏衍想起自己来是说正事儿的,回过了神来:“其实孤今日来,是想和太傅商量一件事。”
殷牧悠完全不相信!
苏衍急忙说:“是真的!”
“……好,你们先下去,陛下要同我谈事。”
“诺。”
暖阁里,仅剩下苏衍和殷牧悠,此时苏衍才开了口:“舅舅找了我。”
“詹大人?”
“嗯,他还以为我是詹遥,让我别暴露了身份。”苏衍语气里透着三分自嘲,“成为了其他人,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受了多少蒙骗。”
“陛下不朝詹大人表露身份,可是有其他用意?”
“嗯,我想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苏衍的眼底泛着痛苦,“五年前灭程家满门一事,三年前以你的名义克扣灾民的粮食一事竟都是舅舅的手笔。”
“陛下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