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院里本身就很凉快,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容岳良知犹在:“用异能逼迫一个人,是不是不大好?”
方杉看了他一眼,笑得开怀。
目光对上的刹那,容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改口道:“愿人鱼王保佑他。”
方杉很满意他的决定,笑容稍稍收敛:“麻烦容先生送我们过去。”
出租车太贵,暂时消耗不起。
“等等我。”吉他男举手:“我也去。”
乐队负责人默默在最后跟上。
本来是两个人加上一个司机的配置,最后硬是发展成为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
花溪住在伊甸小区,说是小区,实则是孤零零立在郊外的一栋楼。
这里一共有三十层,每一层都住着了不得的人物,方杉拿了个喇叭,有先见之明地堵上耳塞。其余人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有的甚至还多加了个耳罩。
方杉清清嗓子,走下车对着天空喊道:“502号的住户,我宣你!”
花溪正在房间中谱曲,听到喇叭的噪音,站在阳台上脸色难看,想都不想就准备打电话叫人来解决。
楼下方杉对车内的吉他男道:“麻烦伴奏。”
吉他男其实是不想离得太近,耳塞的效果毕竟有限,耐不住方杉热情洋溢的笑容,不情不愿地抱着吉他下车。
伴随着吉他男拨弄了两下琴弦,方杉立马进入状态,他这次改变了方式,从对唱转变为合唱。
吉他男离的最近,差点没把持住,鼻血滴在琴弦上,吉他紧贴着身体,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肾上的不适。
站在阳台的花溪更是手一滑,手机掉落在地上,音浪一波接着一波澎湃而来,根本没有别人反应的时间。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跟他住在这一层的大佬们无端遭殃,凡是在家里的,无不是面色潮红,连起身查看情况的力气都没有。
容岳不知何时走到身后,有些担忧问道:“这样会不会得罪一票人?”
方杉停顿下来回复:“所以要风险转移。”
容岳尚没来得及推敲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就听方杉用喇叭大声道:“始乱终弃的花溪,这首《爱情的火焰》送给你!”
说罢,又开始歌唱。
住在高层的人还算幸运,一二楼的住户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弄不清外面唱歌人的来历,迁怒到花溪身上……若不是这个混蛋在外面沾花惹草,他们何至于平白无故被牵连?
中场休息时,方杉呼喊:“花溪,为什么你还不下来?”
紧接着继续放声歌唱。
花溪脸色惨白,他倒是想提着菜刀冲下去,奈何力气不够用。又过去40分钟,住在12层以上受到干扰较小的住户们粗暴地破门而入,直接将花溪五花大绑。
“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自己还。”为首的人冷冷撂下一句,扛着人下电梯,直接甩出单元门外。大佬嚣张地望着已经停止唱歌的方杉,指了指地上被捆成粽子的花溪:“带着他,滚!”
方杉自认非常尊重个人意愿,蹲在花溪面前问:“要不要跟我走?”
花溪很想反手给他一巴掌,可惜被束缚住了。
方杉伸出指头在他面前晃悠:“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花溪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不就是演唱会。好,我跟你去彩排。”
坐上车后,花溪身上的绳结才被解开,依旧处在暴怒的边缘,压抑住直接动手的冲动,质问道:“这是什么异能?”
方杉:“净化和极乐世界。”
花溪扫了眼坐在一边望着窗外沉默不语的男人,又看了看笑容狡黠的方杉,谁是净化,谁是极乐世界一目了然。
亲身尝试后,花溪两只手一刻不停地按摩着太阳穴,头疼得到缓解后,抬眼不慎和方杉四目相对。
“我身边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动作。”方杉学着魏苏慎平时的样子揉眉心。
花溪忽觉和他口中的那些陌生人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过了稍顷勉强静下心回归到正事上:“凭借你们的实力,成名是早晚的事,我不介意当一回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