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这里的修士多数是求药,”玉真人对蛊虫很是宠爱,放它进园子,几十载年份的草药任它吃:“但有时要付出远超于药材价值的代价。”
方杉摆了摆手:“不求药,求个住处。”
在对方生出怀疑前,方杉主动解释是追随白奕清的步伐而来。
并非玉真人多疑,白奕清的性子孤僻冷漠,为何会突然多出一个朋友??
方杉道:“真人久居深山可能不知,不久前他算出有情劫,所以下山追杀我。”
玉真人:……信息量有些大。
方杉:“奈何我们都不愿意被束缚,遂即决定同仇敌忾,加之我心有所属,故而想在三人行中和情劫做抗争。”
玉真人:……懂了,但伦理道德方面似乎有哪里说不通。
方杉:“还请真人助我。”
月光下,只有蛊虫把药材当菜叶啃的咯吱响动,玉真人和方杉面对面站着,连呼吸声都没有。
良久,玉真人终于开口:“这种糟粕之事,我如何相帮?”
方杉回到了最初的要求:“提供一个住处即可。”
权衡再三,玉真人并未拒绝。一来蛊虫对他有大用,从前一些无法培育的药材可以借助蛊虫实现,再者情劫一事非同小可,主动应对总比临阵脱逃好。
最为重要的是,如此一出好戏送到家门口,焉有不看之理?
夜晚适合听风赏月谈情说爱。
玉真人倒是想把几人的住处凑到一起,可惜白奕清喜欢僻静之地,一个人在茅草屋独自美丽。
方杉自制了一把躺椅,在园子外纳凉。
魏苏慎任何时候都是规矩坐着,和他反差强烈,就事论事道:“你在不遗余力地改变过去。”
方杉摇头:“总部要是真有利用时空穿梭改变过去的本事,早就去征战银河系。”
面对对方投来的诡异视线,方杉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任何物种拥有了绝对的力量,首先要做的就是发起战争。”
魏苏慎眉毛一挑:“所以?”
方杉镇定自若:“所以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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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灵兰盛开只差一日,白奕清每日天还未亮便去山里练剑,和方杉根本没交集。预想中的刺激场面未发生,玉真人不免有些失望。
又过一日,他把灵兰磨好,白奕清来取时假装不经意道:“难得来此一趟,我炖了药膳,就当为你们饯别。”
玉真人的药膳千金难求,他主动提出,旁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天下午,几人围着一张小桌,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凡人。
“这是……药膳?”谢岚望着正在沸腾的小锅,抛出疑虑。
无论从成色还是味道,完全是正儿八经的火锅。
方杉指鹿为马:“玉真人说是药膳,这就是药膳。”
厚脸皮的程度令人发指。
玉真人却是欣赏他的性情:“这锅里炖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妖棕参。”
谢岚一听眼睛都亮了,再也不去计较火锅的问题。
一张圆桌从方位上来讲,魏苏慎坐在方杉的左手边,白奕清在另外一边。
方杉夹起一筷子菜,玉真人和谢岚同时缓了缓吃饭的动作,猜测那片生菜会花落谁家。
并没有感觉到旁人过度的关注,方杉吹了吹,张开嘴吞咽下肚。
谢岚试探地问:“你不帮身边人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