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一听,想都没想,说:“嗨,这事儿?元让有心得,自然是负荆请罪啊!”
张让重复了一遍,表情里还是没有一丝波澜,说:“负荆请罪?”
夏侯惇这么一说完,张奉与吕布的表情登时便精彩了起来,而夏侯惇完全不知负荆请罪有什么不妥,还笑着说:“先生,您信元让,负荆请罪这个法子,最是管用,而且可见诚意!日前元让开罪了文和先生,您不是让我这般做法?当真管用,如今也是轮到元让传道受业了!”
他这般一说,张奉的表情更是奇怪,而吕布则是像是预见了什么,登时又“哈哈”大笑起来,说:“有趣儿!有趣儿的很!”
张让听夏侯惇这么一说,突然豁然开朗,是了,昔日有负荆请罪将相和之说,可见诚意,倘或今日自己也能负荆请罪,想必曹校尉也不会再为难与自己。
张让这么想着,便点点头,说:“多谢元让。”
夏侯惇还拱手说:“无妨,先生!能够助力先生,乃是元让的幸事。”
于是张让便很快离开了药房,准备负荆请罪去了。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关押仆夫细作的营帐内,间断性的传出哀嚎和惨叫之声,还伴随着刑具的抽打声。
“主公!”
一个士兵拱手回禀说:“这细作嘴硬得很。”
曹操面上并不见往日的轻佻与戏谑,仿佛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望着满眼鲜血,异常冷淡,只是嗓音漠然的说:“原是一名死士,好得很。”
那死士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已经奄奄一息,却讥讽的说:“曹贼杀了我!我是不会透露一个字儿的!”
曹操一笑,说:“不,我为何要杀了你?死人又不会开口说话,你放心,如今酸枣会盟在即,作为一个仁德之军,我绝不会杀你,相反,还会让你活的好好儿的……”
曹操说着,突然“呵呵……”低笑了一声,嗓音极其沙哑的说:“你要知道,一个落入敌手的死士,活着,远比死了,更令你的主公辗转难眠,不是么?”
说罢,曹操已经长身而起,掸了掸自己的袍子,眯起眼睛,嗓音十分冷漠的说:“看好他。”
“是,主公!”
曹操从关押细作的营帐走出来,借着跳跃的火光,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衣衫上溅了一些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