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者很快下去准备,没一会子便将膳食与沐浴用的热汤,还有换洗的衣物准备妥当。
姜都亭先离开屋舍,等林让沐浴之后,换了衣衫,这才又重新回到了屋舍,坐在林让面前。
林让的案几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但凡是能吃的,几乎都给林让摆在了眼前。
要知道如今战祸连年,能吃到这些已然是不容易。
林让端坐在案几前,虽他已经饿得两眼昏花,腹中咕咕直叫,但他的吃相仍然十分斯文端正,不急不缓。
姜都亭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只觉越看越像,怪不得魏满会让这个人过来郯州送死,因为真的太像了,无论是行事、说话,甚至是一举一动,就连那冷漠的眼神,还有那眼神深处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呆在魏满身边,魏满恐怕是怕了。
怕极了……
姜都亭看着他食饭,淡淡的说:“现在……可说了么?”
林让点点头,将筷箸放下来,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净手之后,这才看着姜都亭,语气平静的说:“林奉他……很想你。”
姜都亭一愣,过了良久,这才“嘭!!”一拍案几,恶狠狠的说:“竖子!你敢骗我?!”
姜都亭十分生气,比方才林让狮子大开口,要吃饭沐浴更加生气,林让仿佛是触动了姜都亭的某根神经,让他一下变成了疯癫的猘儿。
林让奇怪的说:“姜将军为何肯定我在说谎?”
姜都亭冷笑说:“林奉的为人,我能不知?!他想我?他恐怕是想我死!这样才不会有人与他的主公为难!林奉从头到尾,心中便只有他的好主公!再容不下他人!”
姜都亭的情绪十分暴虐,使劲站起来,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案几,“豁朗——”一声,沉重的青铜案几掀翻在地,滚了一地的笔墨和简牍。
姜都亭呼呼的喘着粗气,仿佛一只发疯的狮子一般。
而林让仍然十分镇定的坐在自己席上,看了一眼泼在地上笔墨,确定墨迹不会蔓延到自己这边来。
林让看着姜都亭,说:“看来……姜将军并不了解林奉。”
姜都亭冷笑说:“我不了解他?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是个冷酷绝情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