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弄好之后,礼弦转身去看佐佐木小次郎,刚刚那一摔并没有惊醒他,他反而惧寒地抓住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继而睡得安稳。
“在我这毫无防备真的没关系吗?”
剑客本是多疑的,就连睡觉也保持着绝对的警惕以防有人偷袭,可佐佐木小次郎现在的表现哪里有剑客的样子?备前长船长光并不在他的身边,失去了刀剑,对他来说就好比失去了手臂一样。
在此刻,就算是要杀了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礼弦从来都不觉得佐佐木小次郎刻意接近他是因为喜欢他,他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对于痴心于精进剑术的佐佐木小次郎来说,究竟是什么才会让他不惜损失自己的名誉也要接近他?这点,礼弦也很好奇。
虽说趁佐佐木小次郎醉酒,迷糊不清的情况下询问他的话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但礼弦看着佐佐木小次郎全然放松的姿态,想了半刻还是走了出去,顺带将木门关上。
信任被辜负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
他体会过。
所以他不想辜负佐佐木小次郎对他的信任。
礼弦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佐佐木小次郎缓缓睁开了眼眸,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好一会儿,又闭上眼睛,这下子是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佐佐木小次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近暮黑,只隐隐约约看见斑驳的树影落在窗纸上摇曳着。
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身上酸痛,佐佐木小次郎用手臂撑着,起了身,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见到床上还有一个人影后吓了一大跳。
“谁?”
身姿敏捷地跳到一边,佐佐木小次郎看着从棉被中露出来的墨黑长发,愣了一下,开口问:“礼弦?”
听见佐佐木小次郎的声音,被子里的人形动了动,接着拨开被子,一整颗脑袋都伸了出来,礼弦打着哈欠,对着佐佐木小次郎挥了挥手,“小次郎,早上好,睡得好吗?”
什么……!
已经早上了吗?他睡了那么久?
早知道醉酒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他就不应该贪嘴去喝那杯青梅酒。
“礼弦,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他记得他睡着之前,礼弦应该走出去了啊,难道是后来又回来了,还和自己睡了一整晚?
佐佐木小次郎捂住自己发疼的额头,不行,完全回想不起来。
相比佐佐木小次郎的急躁,礼弦就显得淡然很多,听见佐佐木小次郎的询问,他还歪了歪脑袋,一派无辜的模样,“我们是‘恋人’啊,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刻意咬重的“恋人”两个字,让佐佐木小次郎有苦说不出来。
好好好,是恋人,恋人,那么睡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不就是一张床吗?两个大男人的睡在一张床还能怎么地?
正当佐佐木小次郎这样想着,他又看见了礼弦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心里一片恶寒,之前醒来全身上下的酸痛感都变得不是滋味了起来。
不会他们……
真的……?
“可恶,礼弦你居然!”
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佐佐木小次郎俊秀的脸红得就像是庄园里熟透的苹果一样,他捂住自己的嘴,怎么都羞于说出接下来的话语。偏偏礼弦还一无所知地懵懂询问:“我居然怎么了?”
“没什么!”
佐佐木小次郎愤愤地说道,然后怄气一般走到门口,打算走出去,还没等他推开门,就听见礼弦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出门吗?”
佐佐木小次郎相应地朝自己一看,还是如睡觉之前一样的穿着,只腰间围了一件浴巾,而且因为睡觉不**稳,几番动作,已经隐隐有松开之势。佐佐木小次郎急忙拽紧了浴巾,回头看着礼弦,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单腿翘起,双手扣在膝盖上,身上穿着的浴衣整整齐齐,分毫未乱。
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的佐佐木小次郎瞪直了眼睛,他绝对想不到如此正经的礼弦居然也有这样恶作剧的一面。
见礼弦脸上的笑容愈大,佐佐木小次郎恼羞成怒起来,索性解开了腰间的浴巾朝着礼弦扔过去。
“喂,等下!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礼弦看着浴巾朝自己飞来,想要一把抓住却还是来不及,浴巾的速度简直就和佐佐木小次郎的剑招差不了多少,直直地砸在礼弦的脑袋上,他伸出去的手反而落一个空。
“哈……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