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茨木童子这样迷弟在,谁敢接近酒吞童子啊!哦,难怪后来鬼切要砍了茨木童子的手臂,可能就是在这里结下的怨恨。想到这,晴明忽然为一向负责阻止鬼切在夜晚偷偷潜入他房间的大天狗抹了一把汗,指不定以后会变成大天句。
“晴明,鬼切是因为我的鬼手上残存的妖力而复活,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他的想法,他……应当是将你视为源赖光了。”
茨木童子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晴明那般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当成替身,还是那位源赖光的替身。
“果然是这样么?”晴明原本摇动的折扇一停,然后收拢起,敲打在掌心处。他所拥有的式神,他们都称呼他为“晴明”亦或者“晴明大人”,只有那个鬼切啊,一直喊的都是“主人”,从未改口。
他在喊他主人的时候,脑海中恐怕浮现的是那位源氏家主的脸庞吧。
源赖光,他当真有那么好么?晴明倒是对这个人起了几分兴趣了。
他幼时是见过源赖光的,在去源氏修习阴阳术的时候,因为和源氏那些老家伙们的观点不符,所以他懒得听他们唠叨,便用分身术偷溜出来,也就是那时,他遇见了那个在樱花树下练剑的少年。
看起来大不了他多少,模样却生长得极其俊美,银色的长发被高高束成马尾,头顶上还有一个随风微微摆动的呆毛,瞧着有些可爱。
其后数年,他不断地从他人口中听说有关于源赖光的事情,他带领式神讨伐了大江山的鬼王,他被自己的式神所杀,等等等等……源氏最负盛名的阴阳师?呵,传说总是不尽然的,他在传说中也是京都闻名的天才阴阳师,就连神也可以操控,森罗万象皆听他指挥。
可事实上嘛……他就是去斗技都要挨打……
这真是太惨了。
至于源氏与安倍家,自他从源氏骗出被他们控制的梦山之主白藏主当自家顶着任务悬赏的跟宠之后就决绝了,大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再后来与源氏有接触是因为源博雅。
那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有些许像他当年瞧见的那个影子,皆是扎得高高的马尾,绯色的额发……因着这份缘故,晴明对源博雅很是纵容,就连大天狗有时候都会质疑他是不是对源博雅心生好感。
以他现在的处境,最好不要和皇族源氏有太多的牵扯,源氏的水太浑浊,他蹚进去只会深陷其中。
面对大天狗的劝说,晴明只是抿着唇笑,他的目标可不是那个傲娇的妹控。
是夜。
晴明终于决心与鬼切摊牌,要不然再被他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连妖狐的尾巴都撸不着。
这是鬼切第一次在晚上被允许进入晴明的居室,而充当守卫的那个大天狗被晴明放到别人家结界吃经验了。
月色如水,比屋内的黯淡烛光还要明亮,晴明坐在桌边饮酒,鬼切倒是踌躇不安地站在旁边,不知道晴明是想要做什么。夜晚也太过安静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俩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的。
“鬼切。”晴明端着酒杯,忽然开口。
“在,主人。”
“给你看我的小耳朵。”
晴明忽然将头顶上的乌帽子拿下,露出两只毛绒绒的还在微微抖动的狐耳来,鬼切一时瞪大了眼,不能言语。
超……超可爱!好想去摸摸看,……不行,他不能对主人做出如此放肆的行为。
“哈哈哈,你这反应倒是有趣得紧。”
晴明又将自己的狐耳收了回去,起身走到屏风里面换下狩衣,一边缓缓说道:“我的母亲是白狐葛叶,所以我的体内流淌着白狐的血,有时候也会像是这样露出狐狸的耳朵来。”
等到晴明走出来的时候,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浴衣,身姿修长,少了平日里作为阴阳师的禁欲感,多了一些随意。鬼切抬眸看见晴明露出来的白皙颈脖,脸颊泛红,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与我不同,源赖光却是有着尊贵的皇室血脉呢,你认为我们谁更好些?”
晴明用折扇的一端挑起鬼切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脸上的笑容恶劣又优雅,那倨傲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人,鬼切猛地将晴明推开,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那个家伙,想起了源赖光!
“正如主人所说,主人和源赖光是不同的,根本就没必要比较。”
“哦?原来你分得清啊。”
对于鬼切的回答,晴明感到了几分欣喜,轻笑一声,用手托住鬼切的后脑勺将他拉近自己,直到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被血染就的红瞳,其中左眼烙下了契约的伤痕。
“源赖光可有和你做过亲密的举动……”
晴明轻轻地咬在鬼切的颈脖上,一路舔舐而下,直到翻开鬼切的衣襟,看见他之前战斗留下的条条伤痕,晴明的眼睛一眯,冷着声音抚上鬼切的脸庞,“他碰过你哪里?”
“没……没有,他……不是很喜欢与我亲近。”源赖光很厌恶妖怪,那时鬼切不懂为什么源赖光总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明明他是他的主人,可他就算是碰了一下源赖光的衣袖,那整件狩衣都被源赖光扔进了火堆中。
如今想来,他在源赖光的眼中,大概也只有利用的价值吧。
“你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晴明在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不一会儿,鬼切的衣衫尽褪,有些消瘦但看起来依旧具有诱惑力的胴体呈现在月光之下,那几道伤痕反倒增加了些许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