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雷霆站在窗前,高楼上的风比较大,吹得一旁的窗帘哗啦啦的翻滚。雷霆手掌撑在窗台上,一跃而上,半蹲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小得像蚂蚁般的车,展开双臂,一跃而下。
身躯失重加速坠落,在落到十几层的时候,雷霆在墙上一踏,身体下坠的趋势戛然而止,转而横向一扑,落到了两百米外十几层楼的建筑天台上。
穿梭在林立的高楼间,感受着空气中风的托举,雷霆舒畅的眯起了眼。
果然,还是这样的肆意潇洒最爽了。
几分钟后,雷霆在另一间酒店的最顶层客房外探出来的半露天阳台上落下。
林清十点钟回的酒店,简单得有些乏味的工作被关在门外,而随之而来的,是如同白开水一般的生活。
林清站在门口,看着被窗外光线映照得清晰的房间,那股纠缠折磨了他三十年的寂寞孤独又涌上心头。
有时候,林清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被这种强烈的孤独感淹死。
很可笑,像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害怕孤独,对父母对亲友甚至对恩师同事,林清冷情得可怕。
没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不过因为他在生物学上的惊人天赋,连他父母都觉得这只是因为他醉心学术而不通人情世故。
又有谁能想象,林清时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冷清的房间不该只有他一个人。
可一旦别人碰了他的东西,他又会嫌恶得恨不能将那个人一刀一刀削成碎末。
没有开灯,林清记忆力惊人,哪怕只进来过这套客房一次,里面的所有摆设家具,他都能一点不差的在脑海中还原。
借着窗外的光,林清踢掉鞋子,扯开领带,解开衬衣纽扣,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完了衣服在蹬掉裤子。
洗了个热水澡,感觉那蹿进骨头缝里的孤独感有所缓和,林清在腰间随意的裹了一条浴巾,头上顶着毛巾推开卧房的门,擦拭着头发的手突然就不动了。
卧房里床上的被子丝毫褶皱也没有,床头摆放的散乱纸张也没有动过的痕迹,林清的心却砰砰的胡乱跳了起来。
林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那种荒谬的孤独感啃噬折磨得出现了幻觉,可他分明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让他血脉偾张心跳加速的气息。
林清视线在房间各处扫过,最后将视线停在了落地窗外露天阳台的方向。
因为客房所在楼层太高,楼下繁华的人来车往完全没有穿来一点声响,房间里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