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彤在电脑前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发了一个帖子出来,里面只有一声来自灵魂的怒吼:傅真老贼杀我——
然而沙雕网友们并不能理解他这一声怒吼中所隐藏的悲痛,看到他这条帖子后,以为他是被沙州纪事两年多的断更折磨,于是在他的帖子里留下一片整齐统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彤不能怪沙雕网友们的无情的嘲笑,因为人类的本质就是这样。
王彤呼了一口气扣上了电脑,他嫂子这个刀捅得也太狠了,希望将来被粉丝们寄刀片的时候,老大能够护住他。
饭店里,同事们围坐在一起,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大家愉快地讨论着接下来的工作,在知道傅真对沙州纪事接下来的打算后,他们纷纷摇着头,对傅真说:“傅导,你这一刀可戳得有点狠了,为了这个结局,我们走一个。”
“满上,都满上,”
傅真时刻记着自己怀孕的这件事,他笑着拒绝了同事:“我不能喝酒。”
一旁的同时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大的男人了,得喝一杯,就一杯。”
傅真摆摆手:“真不能喝。”
他的话音刚落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江恒殊打过来的,他在电话的那端问:“在哪儿呢?”
“跟同事在外面聚餐。”
江恒殊嗯了一声:“把地址发给我,我去接你。”
傅真把定位发给江恒殊后,抱歉地对同事们笑笑:“家里人不让喝。”
同事们拖着长长的音节,纷纷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傅真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与他们一起碰杯。
江恒殊不久后就来到了他们聚餐的饭店里。
“呦呦呦——”副导演喝得脸都红了,看见江恒殊对他招了招手,眼神中带着促狭与调笑,对江恒殊说,“小江来了啊?傅导刚才一点酒可都没喝。”
江恒殊笑了一声,在傅真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来,端起桌上酒杯,对副导演说:“欠了几杯,我替他喝。”
“小江爽快,来来来还不快敬酒。”
傅真抓着江恒殊的袖子,又缓缓松开,凑到江恒殊的耳边小声嘱咐他说:“别喝太多了。”
副导演笑着问:“傅导跟小江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们也想听听。”
傅真摇手说:“没什么,我让他别喝太多了。”
“你自己不能喝,还不让我们小江多喝点。”
……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包间里还是热热闹闹的,大家聊着公司里这段时间发生的趣事,江恒殊已经喝了很多,他的脸色却是一点没变,眼睛湛然若神,里面没有半分醉意,看着傅真靠在一边的沙发上打哈欠,便知道他有些困了。
江恒殊起身:“有些晚了,我和傅真先回去了,已经结过账了,大家慢慢吃。”
“这就回去啦?”副导演还有点不舍。
江恒殊笑笑,走到沙发前把傅真从拉了起来,拍拍他的脸,让他精神一点,然后牵着他的手一起离开了包间。
看着江恒殊与傅真相携离开的背影,画师小吴发出羡慕的感叹:“天呐,我也想恋爱了,我也好想有男朋友啊。”
紧接着她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玉米饼,身边的老师拍拍她的脑袋,说:“你想想就行了,今天晚上回去把你昨天没画完的那幅立绘赶紧给我画了。”
小吴瞬间瘫倒在饭桌上。
从饭店出来后,傅真拉住江恒殊的手,对他说:“你刚才喝酒了,不能开车,今天我来吧,反正也不远。”
江恒殊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坐进了副驾驶里,等到傅真做到他身边的驾驶座上,他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看了傅真一眼,叮嘱他说:“你小心点。”
傅真也不敢开太快,将车平安送到自己家楼下的停车位的时候,才发现江恒殊今天晚上确实有一点喝多了。
不过喝醉酒的江恒殊也不闹事,乖乖地跟在傅真的身后,上楼回家,回到卧室里,傅真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江恒殊也十分配合,就是在换完衣服以后,他长长的胳膊一伸,一把将傅真拉到自己的怀里。
他抱着傅真不撒手,好像是抱着自己最喜欢的洋娃娃的小女孩,傅真废了好大一番劲儿才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找来毛巾给江恒殊擦了擦脸,又喂了他一点水,这才放心睡下。
转眼间便来到了四月九日,春天的气息已经来到平海这座城市,柳树发出嫩黄色的枝丫,高山覆上了一层青色,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
傅真的身上穿着纯白的西装,带着一个黑色的小领结,西服是纯手工订制的,前天刚刚送过来,边缘处带着暗色的花纹,在阳光下看会更加明显一点。
傅真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会儿,问江恒殊:“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