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乃剧毒,咬上一口非但不会毙命,反而疼痛难忍,直至疼上七天七夜,听说通常没有人能疼上七天七夜,就已经疼得死去活来,咬舌自尽了。”
这李婆婆面色苍白,宫玉也不急,小口的抿着茶好一会才开口说:“我只是想问几个代皇后的问题,问完保准您安全离开,不过倘若你撒谎那便是只能死在这,望您三思而后行。”
那一直不出声的李婆婆被那蛇吓得脸上冒着冷汗,似是奔溃道:“你问,我说!”
宫玉捧着茶盏说:“代皇后幼年为何被关在小阁楼里?”
李婆婆紧闭着唇瓣应道:“这自然是因着代皇后得了疯癫之症,如今宫国人人皆知,只是惧于严刑不敢提罢了。”
“来人,再加上一条蛇。”
“是!”
只一件小蛇紧紧缠绕住这李婆婆的手臂,好似随时都要咬上一口,李婆婆忙开口道:“是真的!老奴亲眼所见的!”
宫玉神情严肃的望着这李婆婆说:“胡说!”
“难道不是因为代氏祖母让人暗中往代皇后的药汤加了什么吗?”
那李婆婆忽地沉默,整个人僵硬不敢乱动,颤抖地问:“你怎么知道?”
一声剑出鞘的声响在这小房间里格外的清晰,宫玉持剑站在这李婆婆面前道:“解药在哪里?”
“真……没有。”李婆婆面色苍白应着:“代皇后自幼时便与常人不同,全然是清姬夫人,小阁楼原本好像是用来关押因为遭受刺激而精神不对劲的怀有身孕的清姬夫人。”
“后来呢?”
“再后来不知何时就变成代皇后和清姬夫人一同关在小阁楼。”
宫玉打量着这李婆婆问:“真的?”
“真的,这事封锁的严,当时也怪玄乎的,就连我们这种一等婢女也没能得到一点消息。”
“那为什么要暗中给代皇后服用汤药?”
李婆婆犹豫的说:“这事代氏祖母吩咐,我也不知啊。”
“你不知?”宫玉握着停在李婆婆脖颈旁道:“知还是不知?”
那锋利有冰凉的剑锋吓的这李婆婆一愣,眼泪刷地流了下来道:“饶命啊,我也只是知道好像是关于什么病的药,不仅代皇后,清姬夫人就连前皇后娘娘也都服用过。”
“解药呢?”
“这事只有代丞相同掌管代氏一族大小事务代氏祖母才知道,我也跑腿的,哪里敢打听。”
倘若原本代如颜只是有些许精神失常,因着那长年被迫服下的药汤而变本加厉,甚至不受控制。
是因为代如颜发现汤药中的不对劲,所以才会想要永生之花吗?
宫玉迟疑的想着,又觉得不对劲便问:“为什么代氏祖母要这般做?”
那李婆婆哆嗦的应着:“代氏一族自从代氏祖母掌权,因为太过严苛所以处死不少的婢女仆人,往往至深夜代氏园子里还能听到清姬夫人被责罚,不仅仅是代皇后甚至连园子里的女仆们都是一同受罚,那药好像是为了控制。”
“听闻历朝历代代氏皇后如若不听从代氏一族的指令几乎都是暴毙而亡。”
“你说什么?”宫玉不禁心中又气又恼火。
李婆婆已然被吓的不清,流淌着泪说:“真不管我的事,就算是投放药物那也是刘阿婆做的事啊!”
宫玉停在一旁道:“那好,我且再问你小阁楼死的两个婢女和黑猫是谁杀的?”
“这事府里众说纷纷,当时除却清姬夫人就只有代皇后陪同在一旁,听闻当家仆闯进来时清姬夫人满身是血的握着匕首,一旁的代皇后怀中抱着那只黑猫,好像也已经没气了。”李婆婆说着不禁后怕道:
“这代家园子里的事,可比朝堂上的事还要□人的很,当时封锁消息,家仆婢女们都不敢再提这事。”
这话里不像是假话,可宫玉也只能模糊猜个大概。
春雷响起时,一场大雨将整个菖州置于洪水聚集之地。
宫玉将那李婆婆好生安置,却并未让她回代氏。
客栈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宫玉坐在窗旁看向这菖州城中交错的河道,不禁在想倘若是代氏祖母施虐的话。
清姬夫人同代如颜,甚至连那不明不白死去的前皇后恐怕都是被施虐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