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宫玉欲拄着拐杖行走时,却发现有些使不上力气。
只得又坐下,面前的老人拄着拐杖缓缓走近,那抬起的手腕有一处很是明显的疤痕,显然就像是挣扎锁链留下的印迹。
“老人家……不会是那长子吧?”宫玉真心觉得这运气真真差到没救的地步。
老人笑了笑,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坐在一旁叹气道:“这昏神草虽药效出奇,可终究还是因为太稀少了,后来那富商长子趁府邸中人不备便挣脱开铁链束缚,听闻持剑杀光府邸中人,不知逃窜到何处去了。”
“小姑娘你家若是有人也得那富商长子的病症,恐怕是药石无医啊。”
宫玉手握着剑道:“我与老人家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害我?”
“害?”老人摇头道:“这山林中寂静的很,你个小姑娘倘若回去恐怕也是被拖累,倒不如陪陪我老人。”
只见那一侧未关上侧门里,竟然是一具枯骨,宫玉整个人都懵了。
那老人目光看向宫玉望的一处笑着说:“那是我的老婆子,她常年卧病,所以便没让她出来。”
因着无力的缘故,宫玉只得勉强靠着这靠椅说:“你知那长子为何会得疯癫之症吗?”
“谁知道呢,许是这病只有富贵人家才得呢。”
老人笑了笑倒着茶水抿了口,似是心情极好的望着宫玉,那浑浊不清的眼眸却满是诡异的笑容,低声道:“不过听说那长子曾长年受富商的严苛对待,听闻幼年因没有被学会夫子教的诗句而被棍棒责罚,甚至整夜的关在祠堂,也许这是他性情暴戾的原因呢。”
宫玉对于面前这老人已经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表情来面对他。
这完全是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害性啊?
藉着还剩些许的力气,宫玉指间按下手腕间的迷雾,老人浑然不觉的叹道:“哎,世事无常,还是在这深山中较为安全。”
待面前这老人像是昏睡过去,宫玉勉强撑起拐杖,拿起一旁的琉璃瓶。
欲离开时,犹豫推开那扇门,看见那枯骨衣着像是已婚妇人衣袍,不禁深想着或许这妇人是富商某位妾室吧。
宫玉不停歇的向山下赶去,待天黑之时,才勉强到镇上。
身上的银两早就被搜刮,那客栈掌柜便毫不客气的赶出宫玉,没得办法入住客栈。
这会正盛夏,夜里还算凉快,宫玉只得窝在巷角休息时,街道忽地冒出大批量的兵马,直往山上赶去。
一旁的乞丐们纷纷张望,细碎讨论道:“这是朝堂派来的人马?”
“可不是,听闻这深山藏着什么宝贝,过几日就连代皇后都亲自来了。”
“那定是为长生药而来的。”
昏昏欲睡的宫玉没来得及再细听,睡到天亮时,浑身不舒服的很。
肚子饿的厉害,宫玉拄着拐杖顺着街边屋檐下走动,一群兵马从身旁走过,为首的将士竟然是顾卿。
宫玉忙低头,寻了一处当铺将身上的衣裳典当了些银钱,帖子买了药膏张贴在膝盖处。
再赶往在一处城镇时,终于遇上接头的人,宫玉才得以吃顿饱饭。
那李兄身受重伤也正巧被抬了回来,宫玉让人好生照顾着。
将清菱草培育在盆栽里,宫玉依旧是道姑的装扮,头戴着斗笠准备再回都城一趟。
清姬夫人听闻被代如颜从都城送往菖州养神,倘若这清菱草有效果,那应当对清姬夫人应当也是有用的。
宫玉本欲乘船奈何官道严查,为了以防万一,只得骑马走山路。
途径凉亭之时,宫玉同一行人入亭中吃汤面,正好给马匹喂些草料。
“前些日子那藏匿于深山之中金州逆贼被代皇后一个不留的就地斩杀。”
“我伯父就在那山脚下说那溪流的血都被淌成红色。”
“那可不,代皇后都亲自离都城,自然是要斩草除根。”
“可这代皇后着实手段惊人,听说此次特意是为了一人。”
“哎,不是因为寻长生药来的吗?”
众人说个不停,却没有个统一的说法,宫玉吃着素菜包子看了看外头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