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望向那一旁的小女孩们,每至一年开春时,便会有一次测验。
她们只有一次机会扳倒代如颜,可代如颜有三次机会,一旦失败就会被抹去存在的痕迹。
帘子忽地被掀开时,姑姑正握着戒尺漫不经心地看向这方来笑道:“阿颜今日可不能大意啊。”
因着姑姑的暗中使坏,这几年代如颜也有不防备的时候,因此便只剩下这最后的一次机会。
代如颜轻眨眼眸,跟着笑了笑应着:“多谢姑姑担忧。”
从前代如颜还会困惑为什么姑姑要这么针对自己,可在代宅待的越久,代如颜就明白折磨他人只不过是姑姑一种乐趣罢了。
待测验结束时,代如颜起身,便见那些小女孩子一个个被蒙上黑布带离这庭院。
姑姑敲着戒尺叹道:“阿颜越来越不好玩了啊。”
那藏匿买掌心的刺痛在提醒着代如颜,这戒尺应当是抹上别的什么东西。
独自一人窝在书房时,代如颜看着双手的脓包,小心的涂抹着药膏包扎伤口。
夜深时母亲的病便越发严重,窝在小阁楼里的妹妹很是容易害怕,代如颜便时常去陪她。
春雷响起的时候,代如颜缩在小阁楼的角落里,伸展手臂护住瘦小的妹妹。
而另一旁的母亲手持剪刀在这小阁楼里漫步走着,时而痛苦嘶哄,时而放声大笑,就像是真的如同代氏老宅里的流言一般,母亲她疯了。
可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母亲她是被逼疯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代如颜清晰的明白在这个宅邸里,没有人敢违背祖母的命令,那日自己就是冒犯祖母所以才被严惩示众。
只有待到十二岁可以返回都城,而姑姑因着一件事而一直未曾去都城。
这件事甚至连祖母都不曾察觉,却被代如颜无意间发现姑姑竟然同一个男子在私会。
那男子,便是祖母请进府邸教书先生,梁安。
他是一个颇有文采的人且有功名在身的男子,可姑姑却莫名与他纠缠。
这是要是被祖母知道便是要被狠狠惩罚一顿,可代如颜并未动手,只是静悄悄的观望,甚至推波助澜。
直至父亲前来迎接姑姑回都城,代如颜悄然安排两名婢女跟着姑姑一同去了都城。
才得知姑姑欲与梁安出逃,代如颜才让人放了消息,甚至送了一封信给那梁安。
信里并没有写什么别的,只是告诉他往日里姑姑所做的事情以及告知他一声已走漏了风声。
这梁安是个聪明人,假死哄骗代氏一族,甚至离开都城。
听闻那往日里笑容灿烂的姑姑像是疯了一般不吃不喝,代如颜才终于舒展开眉头笑了。
那年之所以被祖母狠狠责罚,其中姑姑可是暗中加了不少的谣言。
代氏老宅里没了姑姑,代如颜的日子便单调了许多。
那花园的花开的最灿烂时,代如颜就会让人折断碾碎制成胭脂,那鲜艳的花汁滴进瓶中时,就像是当初姑姑掌心捏碎的花汁一般,鲜艳夺目的很。
不记得是何时代如颜发现每日服用的补药味道好似有些许不太对劲。
那看管的婆子,眼神精的很,代如颜服下汤药还会让代如颜张嘴查看,方才同祖母覆命。
或是个头慢慢长高的时候,身旁的婢女也越显尊敬,代如颜很喜欢这种感觉。
只是没有想到婢女们身上时常会出现伤痕,代如颜不喜欢像姑姑那般用愚蠢的方式来惩戒不听话婢女。
祖母因着姑姑一事,赶赴都城,这老宅里便没有人能拦住代如颜。
代如颜手里提着糕点进入小阁楼,母亲望向这方道:“妹妹她等你很久了。”
“有事耽误了。”
外头春光灿烂时,代如颜让人拆了密封的小阁楼,里头便亮堂了许多。
妹妹躲在代如颜怀里,像是有些怕光,代如颜便由着她扯着自己衣裳,伸手拿着糕点问:“要尝尝吗?”
一旁的母亲神色除却苍白了些外,好似如常人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