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匀侧过头,眼底有些不安,“晚晚,你总是能为我找到借口掩饰我心里的黑暗。”
邢仲晚弯**子靠近祁匀,祁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邢仲晚从口袋里掏出一串佛珠,缠绕在祁匀的手上,“这是我妈给我求来的,祁匀我把它给你了,希望它能消减一些你身上戾气。”
祁匀拉住邢仲晚的手,今天的晚晚有些奇怪。摸到他手腕的纱布,祁匀不确定的又摸了几下,“晚晚,你受伤了。”
邢仲晚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擦碰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你先休息会,明天还要手术,我在一边看着你。”
祁匀摸着邢仲晚的手没有松开,“晚晚,如果我曾经做错了事,我和你坦白你会原谅我吗?”
邢仲晚抬手盖住祁匀的眼睛,“不要想有的没的,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吧,好好休息。”
祁匀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晚晚的手里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我想第一眼就看见你,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邢仲晚拍了拍他的手背,“睡吧。”
祁匀闭上眼睛,邢仲晚那沉稳的呼吸让他疲累的身体很快放松下来,心里的不安最终没能抵住汹涌的睡意。
他还有很多时间,他会好起来,会变得更好,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求得晚晚的原谅,只要晚晚给自己机会。
祁匀睡熟了,邢仲晚挪开放在祁匀眼睛上的手,缓缓的下移来到他洁白修长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没错,只要一用力……
邢仲晚轻笑一声,收回了双手,他看了眼祁匀,最后起身离开了病房。陈英守在门口一见邢仲晚快步跟了上来,邢仲晚回头,嘴角微挑,“我们应该没什么话好说,留步吧,陈秘。”
陈瑛身形一顿,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祁匀进手术室前剃光了头发,邢仲晚笑道,“真是一个俊俏的小尼姑。”祁匀的耳朵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还好病房里没别人。
“果然人长得漂亮就是光头也可以驾驭的很好。”
邢仲晚在祁匀面前蹲下,“不要紧张,会没事的,加油。”
祁匀抬手捧着邢仲晚的脸,“你会等我的吧。”
邢仲晚笑眼弯弯,“会的。”
祁匀弯下腰脸慢慢的靠近邢仲晚,嘴唇快要接触到一起时,邢仲晚头一偏,祁匀的吻落在他的耳朵边。
祁匀有些失望,邢仲晚淡淡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准备了。”
祁匀被推进去手术室的时候,一直握着邢仲晚的手,直到分开那瞬间,祁匀的眼眶有些发红,邢仲晚看着祁匀被推进去,那双握着他的手一直保持着他们分开的姿势垂在病床外头。
祁匀落在耳边的柔软触感还在,邢仲晚揉着翻滚的胃,快步走进洗手间,双手撑着洗脸台不断地干呕。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邢仲晚抬起头,额前的头发被打湿了没有生气的耷拉着,水珠顺着挺直的鼻梁流进丰润的唇间。
抬手抹掉嘴上的水迹,邢仲晚出了洗手间,离去前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也仅仅只是一眼。电梯的门开了,邢仲晚再也没有回头进了电梯。
邢家的陵园,邢仲晚放了一束绣球花在他妈坟前。他妈迁进来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看她。
他妈的墓打理的很好,看来看管的人十分上心,邢仲晚来的时候边上已经放了一束绣球。
邢仲晚摘了墨镜跪下来在他妈坟前磕了一个头。
“我要回去了,也许要隔好久才能回来看你了,不过您也不会寂寞的对吧,我知道你在谁的身边才最开心。”
邢仲晚伸出手摸了摸墓碑上他妈的照片,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过来,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邢仲晚偏了偏头,“谢谢你,那绣球是你送的吧。”
邢正平低头看了看邢仲晚,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把我妈的坟打理的不错,谢谢你。”
邢正平哼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邢仲晚抬头看见他正看着他母亲的照片发呆。
邢仲晚站直身体看了看他,“我知道你和祁夫人做交易就是想借着她的手除了我。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对邢家还有你的位置从来没有兴趣。再者,你能得到这个位置也是你的本事,只是邢家现如今走到这步,只要守本分,还是倒不了的。每年我会打一笔钱进公司的账户,就算是感谢你照料我妈。”
也不知道邢仲晚的话邢正平听进去了多少,邢仲晚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他。
邢正平老了,但多少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几分斯文俊秀。
“我是真的喜欢过浅翊。”邢正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邢仲晚愣住了。
邢正平却一眼没看他,盯着他妈的墓碑出了神。
“邢雁吟当年要过继我的时候,我缓了三天还觉得是个笑话。我们这支算起来已经是远亲了。他怎么选都不可能会选中我,都说我是上辈子做了好事,这辈子天大的好运才会落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