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议长没时间也不要紧,下次要是您有机会出访X国请一定要让我亲自带您体验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祁匀微微点头,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邢仲晚。见他正无聊的揪着裤腿玩,脸上一本正经的心里一定无聊到爆了。
“这几天晚上风大,各位注意保暖。”
邢仲晚蓦然抬起头,祁匀已经不再看他。祁匀走了,爱莎还在感慨祁匀真是体贴,邢仲晚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西装,他是随访团里穿的最少的,祁匀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邢仲晚裹着厚羽绒服去医院看薛清,薛清正和成正哲视频。一看见裹得和熊一般的邢仲晚,最后交代了几句工作挂了视频,兴奋地拿着电脑转向邢仲晚,“老邢,这一手劲爆资料你从哪里弄来的?”
邢仲晚脱了羽绒服,瘫在对面的沙发上,“就没见过你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
薛清咬着苹果,“那是因为你心思重啊,你看你最近累的。”
邢仲晚伸展着身子,呼了一口气,“路都给他铺好了,就看他后头怎么接了。”
眼睛用余光扫了一眼薛清电脑上的头条,要玩那就慢慢来。
沈从心拿着报纸跑进了祁匀的办公室,“大表哥,你看新闻了吗?”
祁匀正在打电话,沈从心咋咋呼呼的进来,祁匀沉着脸示意他别说话。
“祁匀啊,你可真不够意思真能憋,你后头放着这么一个大招呢,我还想着怎么修复你和老陈之间的关系,现在我都要赶紧和他划清界限了。你好歹看在你满月我是主理人,你还撒了我一身尿的份上,让我多活几年。”
那头气呼呼的挂了电话,祁匀示意沈从心进来,又把新闻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角渐渐弯起,最后鼻子轻出了一口气竟是笑了。
沈从心见他那样原来的慌张都没了,“大表哥,您也没说现在就动手啊。”
祁匀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嘴角的笑意是越来越大,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多年前邢仲晚为了自己单枪匹马会关央。
“不是你做的?”沈从心回过味来,“不是吧?我大表嫂?”
祁匀回到位置上打了内线让秘书进来。
沈从心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我……我……这招太狠了。可我大表嫂怎么会有商贸处长的……”
祁匀说了谢茗两个字。
沈从心张着嘴,喃喃道,“谢茗的前夫是……我大表嫂……”说不出形容词,做了个666的手势,手都在发抖。
“大表哥,我现在可算明白了,我大表嫂真不是讨厌你也真不是对你凶,他真狠起来简直不是人,哎不对……这话不对……反正相比起来他对你可太好了。”
祁匀淡定的抿了一口水,秘书敲门进来,他上次被祁纵成打成重伤,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起来,刚复职就赶上大事了。
“商贸处的这件事情细挖起来可以查出不少事,顺着这条线下去连根拔了。”他等这天已经许久了,没想到晚晚给自己开了一个好头。
秘书小声回道,“可查下去要倒不少人,上头那位怕是不会袖手旁观。”
祁匀冷哼道,“这不就是他最想看到的,我们挣得你死我活他看的逍遥自在,他还不想放权,到手的权利谁都不会轻易交出去。我就查到底,揪出来的人足够报晚晚的仇了。烂摊子总要有人来收,上头那位怕是早就等不及了,老好人他最愿意当。卖给他一个人情,也是告诉他,我祁匀还是站在他那边的,谁去谁留他应当心里有数。”
祁匀吹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江南邢家老宅出的茶,真香。
邢仲晚打着领带,扣上钻石袖口,穿上宝石蓝的西装,今天是告别晚宴他得出席。
现在上头一团糟,那些人目前怕是来不及给祁匀使绊子,自己就要在这个坎里起不来了,至于底线在哪里那就是祁匀的事情了,薛清这一撞之仇算是报了。
爱莎对于这边的晚宴是陌生的,虽然菜很好吃酒很好喝,但是一杯一杯的敬酒对于一个不太了解他国酒桌文化的X国人来说有些可怕。
邢仲晚替爱莎挡了不知多少酒,晚宴进行过半祁匀还不见人,晚宴还没散自然不好随便走人,刚好有人又来敬酒,邢仲晚接过爱莎手里的杯子一口干了下去,酒都入喉了才感觉有些不对,这特么是黄酒!
爱莎发现邢仲晚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在角落坐了有一会了,不说话,表情有些呆滞,难得是他竟然脸红了,号称千杯不醉的邢仲晚竟然喝酒脸红了!爱莎不觉得就刚才他为自己挡的几杯酒可以让他喝醉,但目前邢仲晚的状态真的不像还清醒着啊。
上帝啊,爱莎走过去扶起邢仲晚,“晚,我先送你回去。”
喝醉酒的人特别的听话,垂着头任凭爱莎扶着。
爱莎四处看了看,她不能走但又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先送晚回去,薛清倒是能信但还在医院养着,这可怎么办。
爱莎小小的个子架着邢仲晚吃力的出了宴会厅侧门,却刚好碰上了迟迟而来的祁匀。两个人一对视,爱莎感觉自己遇上了救星,“祁议长,晚喝醉了,你能帮我送下他吗?或者找个可信的人也可以,我现在走不开。”
祁匀也注意到了低着头的邢仲晚,对着爱莎道,“交给我吧。”
爱莎将人交给祁匀,这才放心的进会场。祁匀扶着邢仲晚,拍拍他的背,“怎么了?喝这么多?”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邢仲晚抬起头,那双因为酒醉而微红的眼睛从祁匀脸上,慢慢的扫过保镖,秘书,还有一脸期盼的沈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