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槿书其实没有变。
八年了,一点没变。
宋槿书和别人怎么可能一样……
毕竟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曾经让他动心的人,他就连想对他仁慈一点都做不到,只有他才能挑起他的征服欲,他是这样让他欲罢不能。
…………
宋槿书觉得房子静得让人心慌。
他换过睡袍,在卧室呆了半个多小时,那男人也没进来,他一直竖着耳朵听门外动静,但也没听到什么。
快十一点了,最近他的作息已经很正常了,这个点应该洗澡准备睡觉了,但是外面男人没点儿反应,他又怕他去洗澡的时候他真的走了。
他整个人都贴到门上了,很烦躁。
他怎么还不过来啊……
外面就在这时候有了动静,他听见了门的声音。
防盗门被打开了。
他脑子瞬间就空了,什么也顾不得想,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几步望向门口,一脸焦急。
防盗门确实是被打开了,男人修长身形斜斜倚着门框,手插在裤兜,睨着他,深邃的眼底淬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好像已经看穿一切。
宋槿书在原地尴尬地站了几秒,假装镇定,手指了指外面的洗手间,“我那边水不热,我去这边洗……”
他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茶几,上面根本就没放钥匙。
他觉得更郁闷了,这男人明显是故意的。
他也在心里骂自己沉不住气,为什么要这样急匆匆出来,如果他真的要走了,他追出来又能做什么?
他憋屈地低着头,借口都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外面的洗手间走。
穆千珩抬手关上防盗门,然后跟在他身后,宋槿书刚进洗手间,转身要关门,看到他,很不爽,“你要走就快点走,再迟会耽搁你今晚找客人。”
穆千珩笑的很得意,“我怕我走了有人哭。”
“谁会……”
宋槿书吐了两个字,脸色忽然就变了。
那个晚上完事后他拎着箱子走了,他以为他离开了,所以没有压抑自己,哭的声音很大,他还说话了……
他面色发白,“你那天晚上……听到了?”
穆千珩其实也已经想起来了,有些后悔说这个,他默了几秒,“听到什么?我回来你都睡着了。”
宋槿书腰靠住洗手台,头微微低下,稍微放心了点,但还是不太自然,声音小了许多,“我不会因为你走就哭。”
他那个晚上哭其实也确实不完全是因为他走。
也有疼的原因,到后来,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想起妈妈,想起穆千珩,想起自己这失败的人生。
也想起了他和他之间这场拉锯战,不管是那个晚上还是现在,他们好像都在争夺这段关系里的主导权。
这种战争和他与这个世界的对抗何其相似,他让他想到17岁那年他生命里最黑暗的那个时刻。
这些他是不会懂的,他也不可能剖开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
气氛有些僵滞,穆千珩尽量转移他注意力,迈了两步站他跟前,很近,近得他呼吸空间都被掠夺,后腰因为紧贴着洗手台无法再退。
他低头注视他,“其实你很害怕我走吧。”
宋槿书想别过脸,被他扭着下巴抬起,但他眼睫低垂就是不愿意看他。
“我想了想,按你说的,我确实不亏,”他似乎是轻笑了声,“但是宋先生,你得拿出点诚意。”
宋槿书抬眸睇向他,微微皱眉,“我所有钱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诚意?”
“我想你在和我一起这段时间内,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