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女子问。
我是和硕耶律旻手下轻骑将军,多木善。多木善很想就这样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但是他退后了两步,远离了这个中原女子,对她道:“把你们的粮草都交出来!”
女子听后一顿,而后说:“好的,但请饶这些宫人一命。”
“这不能由我决定。”多木善回答:“你们准备得快些,说不定我们走得也快。”
女子听言垂眼:“我会尽快将宫中有的全都拿出来,将军也累了吧,还请先在此休息。”
“好。”多木善道:“但是不要想着逃跑去报信,那样我们会把你们全都杀了。”
“这是自然的。”女子回答。
“等等,姑娘叫什么?是什么人?”多木善在女子离开前忽然问。
“小女名为云盈。”岱云盈回答。
名为云盈的女子说着便去统筹整个行宫中的粮草,多木善虽说要约束手下,可现如今的和硕早就不是以前的和硕,和硕诸王奢靡非常,这些个轻骑兵能与他一路简行已很不容易,到了这中原人的行宫中,简直是像看到了羊群的饿狼,只待填饱了肚子后便将这宫殿抢劫一空。
为八百轻骑准备口粮备齐粮草的过程持续了很久,而此时的多木善正和十几个伍长坐在宫殿大厅之中,就像中原的皇帝一般。
“将军。”副官问道:“你说这女子是不是宫内人?”
“怎么?”多木善问。
“如果是宫内人,我们应当将她带回去,投放洗衣苑,这会成为对中原皇帝的侮辱。”
洗衣苑相当于军妓营,多木善当然知道,住在这行宫中的人必然是与皇室有关之人,而这样的人带回去后很可能的结果就是投放洗衣苑。
“不,把她带回去后我要请二皇子将她赐给我。”多木善却说。
多木善的话让众位官兵一阵发笑,连带着看向拿着酒过来的岱云盈,也是带了一层暧昧。
“姑娘怎么换了身衣服?”副官笑着问。
可岱云盈虽然是中原女子,却有一点中原女子所没有的爽快,被这样问到时她没有羞涩,反而问道:“不好看吗?”
“哈哈哈!”副官一听大笑几声:“好看好看,刚刚一身白,现在一身红,都好看,是不是啊,将军?”
多木善被问到也是哈哈一笑,他将酒碗举到岱云盈面前,问:“喝不喝?”
岱云盈微微一笑,接过那酒碗一口喝了。
接着在众人的哄笑之中,岱云盈道:“我还算是会点小曲,给众位唱一首吧。”
实话说,多木善并不喜欢中原那些莺莺燕燕,可如今岱云盈这样说他又怎么都拒绝不了。
“只唱一首吧。”多木善说:“喝完这坛酒,我们要上路了。”
岱云盈听过后笑了笑:“是,喝完这坛酒。”
接着她架起古筝,轻拨几下琴弦,如山泉一般沁人心脾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岱云盈唱的还是那首曲子,那首“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的曲子。
多木善听着听着就醉了,可在这迷醉之中,大殿之外却更加嘈杂。
“什么味?”副官先从这醉人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将军,这是什么味?!”
多木善被副官这样一吼也回过神来,他不可思议地看了岱云盈一眼,接着快步冲到大殿之外。
可那殿外哪还有什么粮草,是火,燃烧的火光直冲云霄,刚刚还想着掳掠珠宝的骑兵,此时全都往门前冲去。
但那门却不知被什么人给堵住了,大火从门边一直蔓延到了宫殿,一时间人的惨叫,马的嘶鸣,呛人的烟雾,将多木善的眼睛熏得通红。
“这个女人!”多木善一把拔出弯刀,只想着冲回去将岱云盈千刀万剐。
可刚刚还在殿内的岱云盈此时却不知去向了何处,多木善将那屏风和案台全都踢开,弯刀徒劳地砍向屏风,而原本应当一刀劈开的屏风却死死夹住了多木善的弯刀。就如岱云盈本人一样。
呼号的风将火势迅速铺开,岱云盈却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佛堂之中。
翁娥已经趁乱逃出去了,不到一天,便能将消息递到官府。
“娘娘!跟我一起走吧!”在走之前,翁娥曾经抓着岱云盈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