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响动,似乎是有谁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们,把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商清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口气确实松得有些早了。
“元师姐,元师姐你冷静点!两位师叔面前,不可如此无礼……哎哟……”也不知道是哪个随行弟子触了她的霉头,被推了一把撞上了墙壁。
而且听撞击的声音,遭了罪的还不止一个人。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几个弟子在走廊上小声说道。
而后,一个黄裙杏衫的持剑少女快步走了进来。
“颜师叔,掌门有令,召你速回云涯山。”她虽是在行礼,但动作和语气一样带着气恼,于是显得颇为敷衍。
而她的怒气,在看清楚床上半坐的人是谁后,瞬间达到了顶峰:“商玉宸,你居然还活着!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这位元师姐想来是个狠角色,不仅动口还要动手,手中长剑眼看着就要出鞘。
但此刻在场的都不是泛泛之辈,慕欺霜手中的长剑已经半截出鞘,而颜临寒出手的更快。
无形的剑气击中她持剑的右腕,那柄刚刚出鞘半截的长剑脱了手,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颜师叔,你为了一个外人对同门出手?”元蓁蓁捂住自己的右手,不可置信的看着颜临寒,突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商清整个人是懵的。
这一天的时间里,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满世界都是想让你死的人。
陆子衿也站在商清旁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附耳低声说:“她叫元蓁蓁,是长老元长老的独生女儿。以前我刚入门,还只是个待选弟子的时候,她还带着一群小跟班欺负过我呢。”
商清点点头,他看到元蓁蓁身上显示的红色标记,也不知道她跟自己有什么仇。
“啧,你刚才不还挺凶的吗?明明是你先亮得兵器,有什么好委屈的。”慕欺霜眼里向来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字,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元蓁蓁没想到慕欺霜会直接呛她,顿时觉得又气又委屈。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反驳慕欺霜,反而是朝着颜临寒一边哭一边控诉了起来:“颜师叔怎么分不清楚谁对你好,谁对你坏呢?”
颜临寒神情微微一动,显然不太想理她。
但元蓁蓁像是十分委屈,虽然抽抽搭搭,却不妨碍她继续说话:“商玉宸当年将你打成重伤,是太素峰的阮语哥哥竭尽心力,跟他师父一起熬了好几个月,才把你伤彻底治好。
“后来人家医圣替徒弟的带着婚书上云涯山,想撮合你和阮语合籍。
“原本是门当户对、两家欢喜的好事.我父母忙前忙后的帮你定下这门亲事,结果你倒好,看到婚书的当场就让人退了回去,让所有人颜面尽失。
“我父母为此险些与太素峰闹僵,还好阮语哥哥心地好,不仅不计较还求了他师父许久,才算是没有追究这件事。后来他还私下安慰我说不怪你,做不成亲人至少还能做朋友,他就已经满足了。
“这么好的人,你不仅执意悔婚令他蒙羞,后来还一直对他避而不见。反倒是商玉宸这个声名狼藉的败类,当年将你伤得那严重,如今你竟然因为他提前破关而出。你明知道仙道诸多门派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却还是这么做了,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颜临寒听完,缓缓吸了一口气。
若是熟悉他的人一定能发现,不轻易动怒的颜临寒,此时已经有些压抑不住情绪了。
元家早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颜临寒其实并不在乎,但他不想让商清听到这些话。
刚才颜临寒就发现,商清修为尽失后,仿若惊弓之鸟,稍有些风吹草动,便显得焦躁不安。
元蓁蓁行为鲁莽粗暴,上来就执剑相向,话语中亦是对商清多有谩骂。
颜临寒不想让商清再受刺激了。
但他向来心性淡泊,鲜少与人争执,此刻也说不出多恶劣的话,最后他只是冷声道:“与你何干。”
元蓁蓁愣了一下:“颜师叔,你什么意思?”
还未等颜临寒回话,慕欺霜先坐不住了。
慕欺霜显然性格更加暴躁,而且他的字典里不分男女,只分傻逼和正常人。他呵斥道:“你们元家也算是有名望的修真世家,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管你什么长老家的小姐,还是掌门家的公子,只要慕欺霜觉得你傻逼,他就会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