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决定带他走。
“我叫段鸮。”
(拾)
1740年
松阳
哒,哒。
有脚步声响起。
“嘿!富察尔济,你怎么下来了!”
札克善也一下子跳了起来。
段鸮问朝上看去,却见那抱手从上方出现的皂衣男子身形极高,挺拔如松。
隔着小楼并不敞亮的光。
他的那双常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就如之前他和札克善所说,一阴一阳,所以白天不便出门。
那只眼珠泛着灰,不知患了什么病症的左边眸子,因终日不见光,极浑浊也极古怪,两个人第一眼,都觉得对方是个很奇怪的人,但是他们却谁也不知,这一面并非二人第一次见面,更不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所以说,这江山到底有多大,千年照古今,锦文华章写,这延绵万里的江山土地之上,有兖州人,有蜀中人,有顺天人,有许许多多的人。
凡人如尘,个体其实是万分不起眼的。
但有人的双脚所踏过的地方,这山河就是如此地大。
你若说它好,它却也有那么地不顺遂,因常人的这一辈子,好的不好的,仿佛一眨眼间就此过去了。
但说到底,这可是所有人的天下。
若有人在,山河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