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他近乎麻木的双腿上感受到了一片失真的冰凉。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作为一个渡劫期的高高手,在双修时体力不支陷入昏迷这种丢脸的事,本来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但是……
林稚冷静地低头,看着那紧紧缠着自己的,黑色的,泛着神秘的光泽的龙尾。
但是架不住他道侣不是人啊!
他不是人的道侣在这时开腔道:“醒了?身体可有不适?”
林稚:“……”
他想忍来着,没忍住,面无表情地拍了拍那冰凉的尾巴,说:“我觉得我哪里都挺不适的。”
那条龙尾登时“唰”地一声消失。
耳边听得沈焕歉意的声音:“林稚,我……”
林稚:“你什么?”
沈焕不吭声。
林稚:“……”
这种一理亏就装聋作哑的德性,还真是和系统是同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我说,沈道友,你道侣我好歹是头一回,你就不能怜惜一
下?”
一开始倒还正常,虽然热情得让他招架不住,但也可以接受。可是到了后半段,林稚觉得差不多可以歇下了,沈焕没放过他就算了,居然还给他喂血!龙尾巴都露出来了!
沈焕面上泛起薄红,坐起来,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轻声细气地说:“对不起。”
“哦,没关系。”有柔和的灵气输进林稚的体内,极大地缓解了他的不适,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嘴上却并不领情,而是斜睨了青年一眼,谴责道,“早干嘛去了?”
沈焕宛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低眉顺眼地给他赔罪:“对不住,是我太放纵了。”
“就是。”林稚一脸严肃地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分寸?”
沈焕微微抿唇,脸色白了白。
林稚:“以后应该让我来。”
沈焕略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以后?”
“你不乐意?”林稚眯了眯眼睛。
“没。”沈焕的眼神飘了一下,耳根绯红,“你现在身体不适,以后再说,好不好?”
“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我就要现在说。”
沈焕于是垂眸,目光落在他不堪入目的肩头,不知想到了什么,老老实实给他揉腰的手又不规矩了起来。
林稚:“……”
林稚痛心疾首:“我以为你很斯文的。”
再不济也是像系统那个样子。
沈焕的手轻微地一颤,掩饰性地别开眼,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那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喜欢么?”
林稚张嘴就想说“对”,脑海里突兀闪过沈焕暗红色的,专注的眼眸。那双兽瞳本是冰冷的,却在凝望着他时透着无比深沉的感情,有种矛盾的吸引力,比最馥烈的美酒还要醉人。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他怕把自己的良心昧死,又不想助长沈焕的邪性,只能模棱两可地说:“还行吧。”
他忽地想起了什么,转而问沈焕:“你有话要跟我说么?”
沈焕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