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就让他亲自体验下今年可能发生的灾祸吧,或许对方能从温柔乡中回过神来,帮助谭浩然跟朝廷兵马作对。
有了他的帮助,谭浩然就有了武力强悍的将军,而祁钟钰此人又不善于弄权,是开疆拓土最好的棋子,等榨干了他的使用价值,再趁机杀了他也不迟。
谢星河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慢条斯理的动筷子。
而祁钟钰则去了二叔的书房,铺开白纸,一边想一边研墨。
研墨的手法也是跟谭浩然学来的,她叹了一口气,开始动笔写了起来。
她没有主线,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先谢过谭浩然的新年贺礼,然后说自己没有提前准备回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之后说起了自己在山上的生活,很是平静安宁,她不想再旧事重提。
最后,她说起了边疆战乱,或许这就是谭浩然口中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希望对方能抓住机会,达成所愿。
絮絮叨叨写了七八页纸,写的手都酸痛了,看着自己写下的狗爬一样的字体,讪笑一下,将其晾干后装在了信封里,封好了口子,打算明天将其交给谢星河。
她回到堂屋,二叔他们已经吃过饭,连碗筷都收拾好了,祁长乐见她进屋,忍耐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是谁来找你?”
祁钟钰轻描淡写道
:“曾经在行走江湖时认识的朋友,前些日子在汜原县偶遇,得知我如今就住在岳河村,就派手下的人来给我送新年贺礼。”
祁长乐之前已经听墨宝说了大概的情况,心里也跟墨宝有类似的想法。
他说道:“既然是朋友,又是过来送贺礼的,那就不能轻视,你之前没准备贺礼,就在二叔这里挑拣几样合适的,给他送回去。”
祁钟钰应了一声,很感激祁长乐没有继续追问。
祁长乐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你们就各自带着媳妇儿回娘家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祁钟钰和陆冬芙回房,陆冬芙看着堆满墙角的礼盒,惊讶的道:“这么多?”
祁钟钰应了一声,道:“要不要拆开来看看?”
陆冬芙摇了摇头,现在拆开礼盒之后还要包起来,太麻烦了。她问:“是相公之前伸出援手的朋友吗?”
“是他。”
陆冬芙笑道:“相公这位朋友果真财大气粗,相公就听二叔的话,从二叔那儿借点东西当做回礼便是。”
祁钟钰心说:也只能这样了。
她道:“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回陆家一趟,早点休息吧。”
陆冬芙点点头,二人洗了澡躺在床上,陆冬芙有点担心陆北的身体状况,虽然她对陆北没什么感情,却也不想看到对方就此丧命,只希望他能熬过这段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谢星河就拿着祁钟钰单薄的回礼,和厚厚的信封,告别祁钟钰,赶马车回去复命了。
祁长乐跟谢星河聊了几句,见他离开后,就不禁蹙起了眉。
祁钟钰看到这一幕,问:“二叔,怎么了?”
祁长乐顿了顿,摇头道:“没什么,你的哥哥弟弟都带着娘子回娘家了,你也快些出发吧。”
祁钟钰应了声是,带陆冬芙回了一趟陆家,过去的时候,罗振海和陆三丫也在。
他们互相问候了声新年好,就结伴去房里探望陆北。
几天时间不见,陆北的状况更糟了。
听张氏哑着嗓子哭诉道,陆北在前几天又发起了高烧,她连忙去城里请大夫,可大夫们也要过年,后来张氏实在没有办法,便让儿子陆成材去临溪村彭家一趟,请他们过来帮忙。
原本以为彭家会置之不理,可彭家却派了人过来,给陆北开了药,吃了两天,才稍微好转一些。
可彭家的人也说了,身体情况不容客观,必须仔细照顾着,不然……
张氏这几天都以泪洗面,后悔不应该为了那五十两银子,而将相公推到服役这个狼穴虎坑里。
哭着哭着,又骂起了县令,她泼辣惯了,说的那些难听话,脏的不堪入耳。
好在这里都是自家人,也没人会泄露出去,不然县令听到了,可不会轻饶她。
祁钟钰和陆冬芙看她一边骂,一边忙进忙出的伺候陆北,心里感慨良多,留下新年贺礼后,就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