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依旧不为所动,沈容很快意识到跟他说是没有用的。他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大哥,你把情况告诉宋清持好吗?他要是知道,会让我去的!”
刀疤男终于面露犹豫之色。
沈容再接再厉道:“你给他打个电话,他不会责怪你的!我爸爸真的受伤了,他想见我,我也想看看他才能安心。”
沈容的哀求起了效果,刀疤男掏出手机给自己的雇主打电话。
沈容紧张得浑身冒汗,全神贯注地等待着。
刀疤男打了几次都没人接,但他看到沈容焦急又绝望的样子,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便一遍又一遍地打。终于电话被接通了,可结果却不如人愿。
“看好他,一步都不许离开!”
“他要是不见了,我拿你是问。”
宋清持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无情地将沈容打下了万丈深渊。他浑身一颤,疯了似的冲着手机叫道:“宋清持!宋清持!……”
然而电话早已挂断,宋清持听不到他撕心裂肺的呼喊。
沈容试图去抢那只手机,却一不小心被绊倒在了地上。他颓然跪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地板上,晕染出一片水渍。
刀疤男很是为难地看着沈容,“这……沈先生,对不起,我们拿钱办事的,您还是回房吧。等宋先生回来,您再跟他好好商量下也不迟。”
“不……那就一切都晚了……”沈容满脸泪水,失神地喃喃道。
一想到父亲就躺在医院,他的心就刺痛不已。他跟父亲错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寻回了父子情份,就要这么失去了吗?
他被人关在这栋冰冷的别墅里,连去看他一眼都做不到!
沈容握紧拳头,指甲刺进掌心,他却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一刻,他抛下了自尊,扔掉了脸面,用前所未有的卑微的姿态,仰望着那个此时掌控他自由的人,“大哥,我求求你……让我出去吧!”
刀疤男无措地后退一步,这是自己雇主的Omega,他可受不起这等恳求。
“我爸爸……他是个警察,他受伤了,可能……可能要死了,你让我见他一面吧!”沈容哭喊道。他剖开自己的心,甚至亲口说出了那不愿意相信的现实——沈城很可能命不久矣。
他痛苦地哀求着,哭得浑身颤抖。
这里的动静把所有别墅里所有人都引了过来。管家面露不忍,可他不敢违背宋清持的意愿,只有低着头站在远处。
刀疤男身边聚集了他的兄弟,都是一起看守沈容的保镖。
“这……老大,怎么办啊?”有人问道。
“让他去吧,大不了咱们跟着他。”
“这宋先生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他要是责怪我们就麻烦了。”
刀疤男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说:“送沈先生回房吧。”他身为这些保镖的头领,足够冷静与理智,他做了最稳妥的选择。
他略有惭愧地扶起了沈容,安慰道:“沈先生,您明天再去看父亲也是一样的。我们就是保镖而已,一切做不得住。”
沈容失了魂一般,毫无反抗地被他扶起,送回了卧室。
他浑身无力,心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办?他连走出别墅都做不到,又怎么去见父亲呢?
沈容胡乱抹了把眼泪,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沈容跑到卧室的窗边,低头看了下高度。他的卧室在二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下面是一片花坛,跳下去的话倒是能有个缓冲。
沈容看着那高度咬牙纠结了很久,最后他想到了在医院里生死未明的父亲……
沈容爬到窗框上,看准了花坛的位置,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了下去。
他瞬间掉落在了花坛里。沈容忍不住一声痛呼,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手掌好像也破了皮。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忍着痛站了起来。
他拖着扭伤的右脚腕,艰难地往外走。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别墅大门,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容回头一看,是刀疤男沉着脸朝他走来。沈容又惊又怒,顾不上受伤的脚腕,迈步便要跑,却徒然摔在了地上。刀疤男很快跟上来拽住了他的手臂,沈容奋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我要走!”他气得眼睛都红了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又要残忍地打破他的希望吗?!
刀疤男却说:“沈先生,冷静点,我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