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脑子里十分混乱,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禄山过来抓住他的手说道:“阿弟可还好?”
李倓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谁是你阿弟啊?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安禄山……是杨贵妃的第一个义子,所以名义上,还真是他的哥哥。
李倓脸色十分不好看,憋出了一句:“还好,看到义兄安然无恙,恬和当真是松了口气。”
安禄山爽朗笑道:“区区毛贼,能奈我何?倒是让阿弟担心,是兄长的不是。”
李倓此时调整好了心情说道:“义兄见外了,不过……长安城中一向治安良好,怎么会出现刺客?义兄可有怀疑对象?”
安禄山皱眉说道:“实不相瞒,之前从未出现刺客,我想这刺客未必是冲着为兄来的,到可能是想要对阿弟下手,只不过是找错方向了而已。”
李倓:……
你说话能走走心吗?当我是傻子骗呢?
刺客杀人不先搞清楚自己杀的是谁吗?安禄山的府邸的确很大,但还是比不上李倓的宁王府,更何况,内里布局也是不一样的,李倓这里的某些东西放到安禄山那里,就能告他谋反!
安禄山见李倓不说话,还以为他吓到便说道:“阿弟也不必担心,那贼子本领有限,只要小心查看,定能找出他藏身之地。”
李倓心中一动问道:“义兄看到他的去向了?”
安禄山应道:“没错,刚刚我见到那贼子向阿弟的府邸逃窜而来,阿弟还是派人搜查一下为好。”
李倓本能的对这句话有所怀疑,唐堂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就算他杀不掉安禄山,也不可能让安禄山掌握他的行踪,就算逃不掉还能隐身呢。
只要能够躲过那一拨搜索,届时怎么跑不行?
那么安禄山为什么要说谎?他有什么目的?
李倓心下一边怀疑,一边开口跟武保说道:“武旅帅带上一些人全府搜查,一定要细细搜索,不可放过贼人任何行踪。”
武保立刻应道:“是!”
李倓转头对着安禄山笑道:“让义兄担心了,天色不早,义兄可要回府整顿?”
安禄山立刻说道:“我先等阿弟这边的消息吧,若是不能确定阿弟安危,就算回去也是忧心忡忡彻夜难眠。”
李倓:……
跟这人比脸皮的厚度,他大概是比不过的。
然后更让他险些破功的是安禄山指着身后的一个青年男子说道:“刚刚太过匆忙,没有来得及介绍,这是你的侄儿安庆宗,大郎,还不来拜见叔父?”
于是,比李倓大着将近十岁的安庆宗上前来躬身说道:“侄儿见过三十一叔父。”
李倓今天晚上无语的次数太多,此时已经麻木了,他直接从腰间在拽下一枚白玉玉佩递过去说道:“头一次见到大郎,这便当成见面礼吧,太过匆忙,没有准备,大郎切勿嫌弃。”
安庆宗心安理得的接下了那块玉佩说道:“谢三十一叔父。”
安禄山假意说道:“你年纪尚幼何必如此破费?”
李倓心中冷笑,太虚伪了,嘴里说着好听,有本事你让安庆宗还回来啊,安庆宗可是连推拒都未曾推拒呢。
然而嘴上却还是要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大郎,见面礼是应该的。”
安禄山说道:“我也准备了给阿弟的见面礼,只可惜今晚不合适,等到你开宴之时,我再携礼登门。”
李倓本来还在心疼他的玉佩,虽然他说玉佩不好,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身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了?
就算原本不好,经过李隆基和杨贵妃的连番赏赐,他手上的好东西也很多。
这块玉佩就是他最近的心爱之物,结果被安庆宗劫了胡,不心疼才怪。
然而他听到安禄山要送礼之后,心里就平衡很多。
安禄山别的不说,送礼还是很大方的,反正到最后送来的东西,必然是要比那块玉佩更加值钱的。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武保带人重新回来跪地说道:“启禀大王,未曾发现贼人踪迹。”
李倓立刻说道:“义兄,那贼子既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此时想必已经离开这里,想要追查只怕要等明日去上报京兆尹才行。”
安禄山脸上依旧十分担忧:“阿弟有所不知,那贼子来路不明,功夫邪门,我担心你府中侍卫或许被他所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