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抛开立场来看的话,这两位还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作为颜控十级患者的各位官员,哪怕害怕李倓那张嘴,也忍不住欣赏了一下这两位的美貌。
李倓跟朱邪狸行礼之后,李隆基就对着李倓招了招手说道:“三十一郎,来。”
李倓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太子李绍,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太子都没上去,他上去好像不太合适?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李隆基又对着他招了招手。
李倓无奈只好提步走了上去,而后站在御座边上,对着朱邪狸眨了眨眼。
此时就剩下朱邪狸一个人站在大殿上,他也是第一次面对着这样的场面,沐浴在众位官员的目光中之下,他居然还颇有些泰然自若的意思,一点也看不出紧张。
就凭着这一份沉稳有度就足以让很多人对他改观,就连李林甫到现在想的还是要将在朱邪狸从李倓那里调出来,然后……还是让他当女婿!
李隆基看着李倓微笑问道:“三十一郎怎么也来啦?”
李倓说道:“我听说下面人犯了错,就想来看看,若是这真的,那就是我管教不利,自然是要请罪的。”
李隆基奇道:“谁说他错了?”
李隆基一边说着还一边扫了一眼齐常侍,齐常侍当即腿有点发软,战战兢兢地看着李倓。
李倓坦然说道:“没人说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喊他过来,但是我们两个本来是不用参加大朝会的,现在忽然把他喊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猜测他是不是犯错啦。”
李隆基不由得笑道:“说不定是他做了好事要赏呢?”
李倓歪头说道:“如果阿爹要赏的话,就直接下旨了,哪里还用得着喊他过来啊。”
李隆基大笑两声说道:“你这张嘴啊,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他上了奏疏到御史台,写的还十分不错,之前你也说朱邪中郎天生聪颖,文韬武略都十分不俗,便想见见他罢了。”
李倓顿时吃惊:“他参了人?参了谁啊?”
李林甫在下面听得一脸黑线外加咬牙切齿,他才不信李倓会不知道朱邪狸参的谁,居然在这里装傻充愣,这位宁王果然不能小觑。
其实谁都不相信李倓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他们怎么想没用,李隆基信就行了。
李隆基便说道:“他参中书令李林甫逾制,你怎么看?”
李倓直接说道:“哦,那就看李相有没有逾制啊,如果逾制那就是参的对,如果没有那就是他错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呗,随便参人怎么能行呢?那不是跟某些是非不明的御史一样了吗?”
御史台本来都在夹着尾巴小心做人,结果万万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还是被点了名,顿时腿一软。
尤其是参过他的御史,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某些是非不明的御史说的是自己。
御史们有点心塞,这件事明明跟他们没关系啊,怎么又被点名了呢?
之前跃跃欲试想要帮李林甫出头的御史此时也决定观望一下。
李隆基对于李倓的心直口快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好了,你这张嘴暂且休息一下吧,朱邪狸,你参中书令逾制可有证据?”
朱邪狸刚刚从李倓和李隆基的互动之上,稍微摸到了一点李隆基的性格,此时便行礼说道:“回圣人,我那份奏疏主意并不是要参中书令,只不过是想要询问《唐会要》是不是已经有过修改,对于王公以下屋宅的规制改了?如果是真的,我也想给我家改改。”
正在一旁望天的朱邪骨咄支:……
李隆基便问道:“哦?中书令家中是何样貌?”
李林甫咬牙出来跪地说道:“此乃臣之过错,只是臣越是年高便越是想念年幼时承欢曾祖膝下之时光,一时不慎,还请圣人责罚。”
别的事情李林甫还能反驳一下,但是这件事情……罪证堂堂正正摆在那里呢,李隆基只要随便派个人去看看就知道。
更何况李林甫一点也不信李隆基会不知道他逾制,毕竟每次封赏都是派身边的常侍过去,甚至还有几次是高力士亲自前往宣读圣旨,这种事情高力士会隐瞒吗?
然而以前李隆基从来没有追究过,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中郎将参了一本,李隆基就如此大动干戈,这其中的意味……李林甫不敢深想,一想就忍不住汗流浃背。
李倓听到李林甫在那里卖惨,忍不住想了一下他曾祖是谁,往上推一下才想起来他的父亲是范阳郡王李孝协的弟弟李孝斌,而祖父则是唐高祖族弟长平王李叔良。
李林甫的父亲不是嫡长子没有继承爵位,而本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所以到最后也不过就是有个宗室身份,爵位是没有的。
当初如果没有分家的话,李林甫倒也真可能在王府住过。
然而你住过王府并不是你将自家的屋子打造成王府的理由啊,大唐宗室千千万,大家都这么干那还规定个什么劲儿?
李倓刚想张口,朱邪狸似乎十分恍然十分感动地说道:“所以李相因为想念幼年生活而将屋子打造成这样,也是想要激励自己要努力吗?如此……是我狭隘,不懂李相高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