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谈越说越激动,说完这句直接说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华兴惊见李谈是真的生气,这才知道怕了,连忙说道:“殿下……殿下不能抓我,我……我姐夫是原州刺史……”
李谈冷笑:“刺史怎么了?知道兰州刺史了吗?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城门上挂着的人头?对,那就是兰州刺史,你现在还觉得你姐夫很厉害吗?”
华兴被堵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直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不一会就传来一股骚臭味——这人居然被吓尿了。
李谈一脸恶心的退后好几步,他见过许多恐惧他的人,然而有这种表现的仅此一位,真是……
他直接带着朱邪狸往后面走去,此时康司马跟儿子团圆,正是开心的时候。
李谈远远见他们说笑,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朱邪狸说道:“行了,别生气了,为了这等人生气不值得。”
李谈叹了口气说道:“我哪里是因为他生气啊,我是发愁啊,之前还在想如果原州刺史和宁州刺史真的是被代表了,那说不定还能借个道,结果我写的信原州刺史收没收到不知道,但他这个人我却已经得罪了。”
天底下像是康司马这样三观这么正的人已经不多了,更多的人是哪怕知道自己的朋友亲戚有问题,但还是选择站在亲朋好友那边,无原则的力挺。
虽然他也不知道原州刺史会不会这么做,但现在李谈已经习惯了将事情全部都按照最坏的发展去想。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一次使诈可能不太容易了,不过应该还能谈。
朱邪狸说道:“征兵这种事情,朝廷或许的确在做,但是我总觉得华兴做法有点问题,你等我去查查,回头来跟你说。”
李谈拉住他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何必再劳动一趟?”
朱邪狸摇了摇头说道:“我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华兴看上去这般欺软怕硬,仗着姐夫胡作非为,为什么会跑出来征兵?这跟他的性格不太符吧?”
像是华兴这种人,应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每天混吃等死,除非……利益相关。
李谈心中一动说道:“看来真应该去查查,看看这个征兵是真是假,朝廷那边的征兵令到底如何。”
只不过还没等他这边查出真假,那边原州刺史也不知道是收到了他的信,还是得到了他的小舅子被抓起来的消息,直接亲自跑到了兰州来求见李谈。
他来的速度十分之快,在他来的时候,颜真卿都还没到。
李谈听后轻笑一声说道:“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朱邪狸问道:“见吗?”
李谈点头:“见,当然要见,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原州拿下,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在李谈心里,原州刺史已经变成了过去式,虽然还没有更好更合适的人选,然而他却已经在心里给这位刺史下了岗。
不管这位刺史本人如何,纵容小舅子这般为非作歹,想来也不是什么清廉官员。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不知情,有这样拖后腿的亲戚也够呛。
而且他小舅子都这样,那么他的妻子什么样?他会不会也受到影响?
李谈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去了偏厅见了原州刺史。
原州刺史见到李谈就躬身行礼,脸上赔笑的模样让李谈看着一阵不舒服。
好歹你也是位刺史啊,当初康司马见到他的时候虽然也行礼,但能够看得出人家行礼是因为懂礼,而不是因为谄媚。
如今原州刺史这行为动作,看上去可真是……
李谈一边不动声色的嫌弃一边问道:“原州刺史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原州刺史开口就是:“听闻内弟不小心冲撞了宁王大驾,我特来代他向宁王请罪。”
李谈听后颇觉好笑,直接问道:“那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原州刺史点头哈腰,小心翼翼说道:“他犯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他既然惹殿下生气了,就自然是他的错。”
真是没想到啊,这位刺史居然还深谙语言的艺术,这一步以退为进可真是玩的好,估摸着李谈如果顺着说下去,这位刺史就要来句内弟不懂事云云了。
李谈笑了笑,原州刺史见他笑的温和,便以为事情应该不大,结果他就忽然听得到这位殿下开口问道:“听说最近朝廷在征兵,有没有这件事?”
原州刺史愣了一下,这才点头说道:“是,如今朝廷正在征召仁人义士来共同抵御反贼安禄山。”
李谈继续问道:“朝廷征兵是怎么个章程?难道不分老幼,全都要吗?哎,我这两天才与太子殿下通了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跟我说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