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被吸走后,不知又从哪里得到了补充,重新填补上来。
花纹可能是个阵法。
顾安宁只希望,花满楼遭遇这些横祸,千万不要与自己做的任务有关。
花泽耑进去呆了没多久,回来时手中已经没有了野山参。
他身后跟着面色如常的顾大公子,两人说着话,从屋里走出。
顾大公子无奈道:“舍弟身体虚弱,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犯病,给府上添麻烦了。”
花泽耑连声道:“顾兄说的哪里话?令弟与七童是朋友,七童要好的朋友不多,安宁愿意来府上看望七童,已经很是难得。只要令弟身体无碍便好。若是有需要,还请千万别见外,尽管开口便是。”
“多谢。”顾大公子听到花泽耑的话,心中也有触动,“安宁自幼体弱,时常在家静养,也没有什么朋友。是我把他管的太严了。”
顾安宁躲在花满楼身后,他本来想跑,可是顾大公子没有发现自己,又谈论着与他有关的话题,真的很想留下来听一听。
在听到顾大公子近乎忏悔的话后,顾安宁眼睛一亮,满脸期待地等着他说下一句。
可是顾大公子就此打住了。
花泽耑道:“拳拳爱护之意,令弟会懂的。”
顾大公子笑了一下,“不错,安宁自小便懂事。”
花泽耑朝顾安宁摆了摆手,“过来,到我这里来。”
顾大公子看到附近有个小孩子,却没怎么在意。直到花泽耑招呼他,才把注意力转了过去。
小孩瑟缩一下,像是吓了一跳,低头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样貌,顾大公子心中却莫名生气了一股熟悉感。
他问花泽耑,“莫非这便是令郎?”
花泽耑道:“这个时辰,玺儿应该在他娘那里。这是我自城郊外树林里遇到的孩子,见他孤单一人,便把人带了回来。这孩子怕生,顾兄可别吓到他,”“我倒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顾大公子道。
顾安宁明明没有心跳,却觉得心脏都到了嘴边。
他悄悄后退一步,正要隐身逃跑,却听顾大公子道:“别走!”
阴间身份不该与他有牵扯,可是听到哥哥严厉的语气,属于顾安宁的那份记忆占了上风。他竟真的听话停了下来,下一刻便被顾大公子抱进了怀里。
完了,今天全完了。
顾安宁不知所措。
顾大公子挑着他的下巴,被迫他抬起头来,颤抖着声音:“安宁……与小时候的安宁,一模一样……”
顾安宁心里害怕,顾不得维持理智,“哇”地一声哭了。
顾大公子茫然地抱了他一会儿,才想起拍打他的后背,像对待小时候的弟弟那样,柔声询问道:“安宁,是你吗?”
来到花家亲眼看到顾安宁之后,顾大公子便放了心。秋棠说顾安宁恢复了一会儿意识,又喂他喝下药,想来到了晚上便能醒来。
大夫把脉诊断,顾安宁只是得了风热。往年在顾家庄,比这严重的多得多。
顾安宁十五岁那年才是真的凶险。
他的生机完全断了,顾大公子与秋棠交替往他体内输送内力,为顾安宁蓄着一口气,他才挺了过来。
可是离开屋子,见到外面体型幼小,气息虚无的小孩之后,顾大公子心中泛起一阵阵恐慌,恨不得现在就去确认一下顾安宁是否还有气。
眼前的小孩哭得更凶,他没有流下一滴泪水,眼中却满是惶恐与不安。
顾大公子不忍心再问下去,他换了一个问题,“你不是人,对吗?”
如果是人,那就不会是顾安宁的魂魄,只是恰巧样貌相似而已。
顾安宁哭着点了点头,终于开口,稚嫩的声音仓惶无措,“放开我,我不要呆在这里!呜呜呜……”
“别哭,别哭。”顾大公子手忙脚乱地哄着他,“你不能走。我们去屋子里面好不好?花兄方才说你怕生,里面人少。”
他确实不喜欢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