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谁这么不识好歹,严律师这种人都不要!不要给我啊!”
“去你的,你倒贴给我,我都还要考虑考虑。”有人这么笑说。
孙瑞是严律师下面的一个小助理,刚刚实习满一年,正要转正,平时老实并且少言寡语,听着这些八卦总觉得好笑,不禁摇摇头,继续把工作做完,但是太吵也总让他分心,便看了一眼正和大家聊的花枝乱颤的粉领带男,无声的说出‘安静’的字眼,骚包男顿时一愣,乖乖的安分起来,闺蜜问骚包男怎么了,骚包男也支支吾吾的不说了。
孙瑞勾了唇角,将视线挪回电脑上。
——办公室,果然是培养奸情的圣地。
而总是引起一切话题的严大律师周身散发着格外压抑的气场,坐到自己的车里后,他没有立即开车,而是熟练的打开手机,输了个复杂的密码屏幕顿时一变,弹出四个视频来。
屏幕里是他们小别墅里的场景,只是很可惜,里面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连灯光都没有开。
严玺并不想回去,他在车里抽了一只烟,让自己更加冷静以后,才克制去找目前和自己分居的男人,他将车子开回了他们的家,看着沙发上还摆放着当时男人买回来的小衣服,小奶瓶,严玺将钥匙甩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严玺才回神过来,打开冰箱给自己简单的煮了一碗面。
只是等面条上了桌,严玺却是一口都没有动,他看着飘飘摇摇在空气中散开的热气,忽然想起在医院里,他的万灵像看陌生人那样问他的话:
【严玺,你比谭狼还让我觉得恐怖,你到底那一面才是真的?算了……是我先强人所难的,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这样对你我还有小宝,都好。】
严大律师眨了眨眼,脑海里让他气血上涌的画面顿时随着热气烟消云散了,他放下筷子,走去了他们的卧室,卧室里没有一丝人气,但是地面乱七八糟堆着的木板和材质非常上乘的钢板却让这个地方颓然生出些怪异的气氛来。
严玺开始动手将最后一个落地窗封住,一番敲敲打打还有焊接后,他还测试了一下隔音效果,发现只要把门关上,就是里面发出一声枪响都不会被人听到后,他满意的将卧室收拾干净,连一个灰尘都不落下。
他想他的万灵大概是喜欢白色的,所以把窗帘换上白色,虽然有无窗帘根本毫无关系,但是严玺习惯性的考虑周到,便按他想的去做了。
他知道他的万灵对某些事情尤其固执,很讨厌被欺骗,也不喜欢被隐瞒,所以自己惹对方生气是他的错,严玺并不狡辩,严玺也知道,最让他的万灵生气失望的,其实是他的态度,他的大宝贝大约是真的喜欢他们的孩子,所以知道他毫不在意的就为了弄死孽种而杀死他们的孩子的时候,万灵或许对他失望透了。
如果可以重新再来一次就好了。
严玺总这么想,如果重来,他不会这么愚蠢的把筹码都放在谭狼那个废物身上,他会多备几条退路,起码到最后男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身上,毕竟严玺确实从来都不喜欢小孩,他厌恶一切分走自己恋人视线的东西。
因此,即便严玺自己不承认,但实际上他就和他及其讨厌的兄弟一样冷血,只不过在自己喜欢的要死的人身边才有些人情味罢了。
严玺在送万灵出院一个星期后将他们的小别墅自己一个人一点点的改造了。
期间他一直和万灵打电话,只是对方都不接,他为了不引起反弹情绪,顺着万灵,依旧宠着男人,所以并不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默默的等待。
直到又过了一周,严玺在无尽的等待里等到了男人打来的电话,说是到这边来拿些东西走,严玺听着电话那头男人冷清的声音,尽管不再像以前那么亲昵,语气里透着点点依赖,但严玺依旧着迷的不行,只一个劲的说‘好’。
万灵是自己开车来的。
从新家到他们这里,似乎时间不短,男人穿的有些厚,大约是身体刚养好,还有点怕冷。
“我来把衣服收拾一下,时间不是很多,小宝醒来找不到我总哭。”万灵淡淡的说着,脱下鞋,白白的脚就穿进了柔软的脱鞋里,朝卧室走去。
“还有小欧的书包,作业和玩偶,小宝的奶粉和我医院的资料,书的话有些多,到时候会让人来搬。”万灵简单的说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青年静静的把大门反锁,跟在他身后,眼神忽明忽暗。
万灵的手忽然被抓住,回头就见严玺那似乎憔悴了许多的脸,愣了愣,没用多大的力就挣开了对方的手,看着严玺,等对方说话。
青年脸色苍白,显得漆黑的发尤为好看,唇色淡红,棱角分明的脸型格外成熟,青年说:“宝贝,你两个星期没有接我电话了,你想的怎么样了?”
万灵走到卧室,没有发现被窗帘遮住的地方的异样,只是从柜子里拿出大袋子,把需要的衣物拿出来,一件件的叠好,放入,一边说:“我以为你很清楚了……”
“不清楚。”严玺说,“我怕自己会错意。”
男人冷淡的说:“不,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适合。”万灵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挺无奈,和一个人在一起三年多,现在才说不适合,真是可笑。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是你装的,你不累我都累了。”万灵不想和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人这么不明不白的生活,他生怕什么时候对方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自己却丝毫不知情。
这一切的开端是因为一个孽种,万灵觉得叶青暝还真是算的太准,自己现在已经如他所愿不能再接受严玺,说不定下次真的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叶青暝去国外……
“我爱你这是真的。”严玺笑的很苦涩,以前严玺总是淡淡的笑,宠溺的笑,此刻却透着慌张,“我不想分手。”
严玺为了万灵,伪装了太多年,做所有男人喜欢的事情,给男人想要的平淡生活,压抑自己的本性,藏住不好的一面,他只是想要男人喜欢他一点点而已。
占有欲太强的人的爱是沉重的,他们总是在未得到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在拥有的时候又患得患失,快失去的时候不愿放手,至少得砍断他们一条胳膊才能暂时获得自由。
万灵沉默了,只是沉默并不代表改变心意。
万灵这些天也想了很多,可是不管如何,万灵都觉得分开对两个人都是最好的选择,像他们这样勉强在一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万灵觉得自己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隔阂产生的容易,消失却很难。
“再给我一次机会不好吗?”严玺声音有些干涩低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万灵不说话,把最后的东西放进包包里,他没有忘记严玺明知道谭狼要做什么还放任的冷漠。要知道万灵那天是真的害怕,他信任严玺,在严玺面前疼的浑身发抖,把严玺当做依靠,严玺却是始作俑者之一……
万灵觉得自己或许不适合谈恋爱,总是遇到这种看不透的人,他累了,他一个人也可以养活三个小东西……
于是万灵淡淡的说:“不可以。”而后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对似的,连万欧的小书包都没有拿,准备走出这种过于压抑的房子。
结果万灵发现,门打不开!
万灵几乎是在发现危险的同时,被人从身后用沾满了乙醚的毛巾捂住了口鼻,紧接着便没了意识。
隐隐约约似乎能感觉到严玺把他抱回了卧室,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
190.不一样
万灵曾想过严玺那个认真的过分,有时候其实都有些严肃的严玺抱着那软绵绵的婴儿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如今看到了,才觉得想象果然是没有现实更加饱满,他以为严大律师这种性格的人,大约是不会抱小孩子的,他以前想着,初为人父的傻爸爸严玺会手忙脚乱,然后板着脸给婴儿举高高,结果被尿一脸,嫌弃却又不得不帮他们的儿子换小衣服,而他在旁边笑。
现在,画面与当初的脑补相去万里,严大律师抱着小宝,动作并不僵硬,温暖的空间里是小婴儿身上特有的奶味,严大律师捏了捏小宝的脸蛋还有小肚子,动作轻缓的用奶瓶喂饱小婴儿后,就在奶娃娃的脸蛋上亲了亲,一时间画面美好的不行。
如果万灵不是亲耳听到严律师说出的话,大概是怎么都想不到严律师对他们的孩子一点儿期待和感情都是没有的。
万灵不知道自己醒来是什么时候,但是肯定不会很早,毕竟自己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原本应该在万母那儿睡觉的小宝,他不知道严玺和他妈说了什么,居然就这么把小宝带了过来。
还有,万欧呢?!
可是万灵纵使有无数的疑问,他都说不出来,他的唇里塞着口球;也无法自由活动,他的双手被牢牢拷在床头,那手铐似乎内圈附着一层细细的绒毛,致使万灵怎么挣扎都不会将手腕弄伤。
“真乖。”严玺又亲了亲小不点儿的额头,在摇篮里将小宝的肚皮盖好,最后坐到了万灵的床边,万灵浑身还没有彻底灰度力气,于是在严玺压上来的时候,双腿毫无防备的就被顶开。
男人皱眉,想要说话,可是他被口球张开的唇只是不受控制的流着唾液,狼狈的从嘴角滑下,打湿他们曾经一起睡过的枕头,而严玺则自顾自的侧身倒在男人身边,将万灵圈的紧紧的,从后面拥住,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宝贝,真好,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了。”
——我们不是一家了。
万灵淡淡的想。
严玺似乎知晓男人在想什么似的,忽然道:“果然,宝贝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不然总说一些让我为难的话,我不想听。”
“前段时间,是我一时糊涂。”严玺声音依旧很好听,磁性的几乎让人耳朵发麻,“我太嫉妒了,我道歉。”
青年温柔的亲吻着男人的后颈,那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那里有着颈动脉,有着颈椎骨,也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青年的手揽着男人的腰,另一只手强硬的牵制着男人的下颚,不允许男人逃避他们的亲密。
“宝贝,我一直都是我,我还是你的严玺,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喜欢的那样,我一点儿都不累,我很幸福。”对青年来说,只要是男人喜欢,他可以一辈子伪装成男人喜欢的样子,伪装到自己都相信自己。
万灵冷不防的被碰到了乳尖,轻微的战栗了一下,这些时间被小家伙和万欧吮吸过度的乳尖红肿的大了一圈,情色的总是高高挺立着,生怕不被人知道自己的敏感。
万灵浑身都紧绷着,他现在根本不想和严玺发生什么,他上一次和谭狼分手的时候,谭狼也是那样偏激的当着万欧的面就对他做那样的事情,所以男人在这种时候对这种事情尤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