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日傍晚晏瑾回来时,就只看见一只兔子一只松鼠惴惴不安地守在门口,欲言又止。
他皱了皱眉,无形的威压释放出来:“怎么?”
松鼠抱着它的大尾巴,强行壮胆:“公公公公子在里面看看看看画册呢……”
它们不敢直呼岁见名字,也不晓得岁见是个什么身份,于是就仿照着人类,以公子称之。
晏瑾见它抖得毛都快秃了,没再说话,推门而入。
岁见姿态散漫地倚在软榻上,衣衫微乱,纤细手指正巧翻过一页,看得很入迷,对他的归来丝毫不觉。
妖怪嘛,总是比较开放大胆的,这画册又是讲得那样一个故事,某些画面难免就……令人燥动。
岁见不是很懂这些事情,不过大概是本能,他看着看着,也觉屋里有些热了。横竖无人,他便也扯松了衣襟,好凉快凉快,然后继续看,看得津津有味。
“岁见?”晏瑾将装着灵果的玉盒搁在案几上,疑惑地走过去。
岁见听见他声音,才恍然回神,握住晏瑾伸过来的手,轻轻一拽,将晏瑾拽着在软榻上一并坐下,然后轻车熟路地将自己窝进晏瑾怀里,顺手将旁边的画册塞到晏瑾手里,指着那画面道:“他们在做什么?”
晏瑾下意识就低头看了眼,然后呼吸一窒。
衣衫半褪风情妩媚的狐狸妖,正攀附在帝王身上,极尽风流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世瑾崽非要惦记着沈知弦的话本子不是没道理的,都是轮回报应,嗝。
这是周日的更新(小声:好长啊),今天还有一章(长短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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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心愉
岁见因为魂魄不全,又鲜少出去外界的缘故,对这些东西知之不深,全凭本能去理解和感受,晏瑾这些年行走在外,倒是懂,只是……
他对岁见,仍旧是一种仰望的态度。
不敢妄想,不敢亵渎。
他将画册合上,随手扔到一边,见岁见的鞋子被踢到一旁,有点远,便直接抱起人放回榻上。
岁见没拒绝,环着他的脖子,乖乖地在床榻上坐下。然而一松手,他就看见晏瑾转身要去取那枚灵果。
那枚灵果被盛放在一个半透明的玉盒里,色泽鲜艳,看着极为好看,然而根据岁见这许多年来吃了无数灵果的经验,他觉得这枚看起来很漂亮的果子味道一定不怎么样。
他伸手握住晏瑾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往后拉。
晏瑾对他全无防备,也没有抵抗他的力度,顺着他的意就在床榻上重新坐下:“怎么了?”
岁见没说话,将他推倒在床榻上,顺势站起身,倾身压过去,一条腿半屈在晏瑾身侧,一只手撑在晏瑾脑袋旁侧,另一只手手指微屈,捏住晏瑾的下巴,微微一抬。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就将两只毛绒绒小妖怪卖了个彻底:“兔子和松鼠说,我是那祸主的狐狸妖,你就是那沉溺温柔乡的君主——像吗?”
他笑吟吟地垂眸而望,宽松的衣襟略略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如瀑长发原本是用锦带束着的,只是被他在软榻蹭来蹭去,早就松了掉落了,此时长发从他清瘦的肩膀滑落,长长的一缕,就落在晏瑾脸颊边。
晏瑾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某一瞬间,都不会跳动了。
他艰难地偏头,想将视线从岁见白皙的颈脖处移开,然而岁见捏住了他的下巴不许他动,他没奈何,只能闭了眼,声音有些喑哑:“不像。”
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无知孩童了,时间将他拉扯成一个强大的男人,原本的孺慕之情,早在这朝夕相处日夜相拥之中,无声地变了质。
可岁见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般的人物,他痛苦地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表露分毫,唯恐亵渎了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