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晨离开后这处只有鱼希和江静白,助理也很快收线走到鱼希身边道:“鱼小姐,裴律师想问您什么有空,他要和您商量遗嘱的事情。”
鱼希神色没什么变化,回她:“过几天吧。”
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助理也没多言,只是应下:“好的,那您随时可以联系我,或者联系裴律师。”
鱼希点头:“谢谢。”
助理默几秒看眼江静白偏头离开了。
江静白蹲下身体:“想回家吗?”
她说的不是鱼家,鱼希回来之后就没有回过鱼家,老爷子几次派人过来接都被她拒绝了,鱼京涛甚至和她吵了一架,问她已经没了母亲,还想没有父亲吗?
鱼希冷笑反驳,她早就和鱼家没关系了,也早就没父亲了。
鱼京涛被她气伤到,今天一早就离开z国了,鱼希听到他登机的消息没什么反应,甚至还笑了笑:“随他吧。”
至此也没人劝她回鱼家了。
这两天她都住在自己的公寓,江静白陪着她,若非担心一直出现在她身边会给鱼希带来不好影响,江静白是寸步都不想离开。
但这不对的时机,她还是懂避嫌的。
四周无人,鱼希听到江静白的话低头道:“我想再待一会。”
江静白蹲下身体握住她手:“那我陪你。”
鱼希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脸颊,启唇道:“静白,分手的时候,是她陪着我的。”
“她当时那么忙,却抽了几天的时间陪我,她告诉我,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有要跨过去的坎,只要我够坚强,就没有人能动摇我。”
“她一直想让我坚强一点。”
江静白握着她手,察觉她指尖的冰凉从指腹传进肌肤里,是密密麻麻的疼,连着心,揪在一起。
“可我不是她,我还不够坚强。”
“鱼希。”江静白搂着她肩膀,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吻她发顶:“你很坚强。”
“我爸去世那天我在天台坐了很久,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想,跳下去。”
鱼希侧目看她,江静白苦笑:“别这么看我,希希,人都有迷茫和脆弱,想要逃避的时候,这不是我们的错。”
因为这就是人性。
哪有人是真的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是人,就会有自己的软肋。
她有,鱼希有,盛闲也有。
鱼希听到她声音有片刻恍惚,低头道:“她的遗产我想都捐了。”
江静白依旧抱着她:“好。”
鱼希双手搂着她腰身:“她这辈子都被金钱束缚,我不知道她是否快乐,但我不想和她一样。”
“没关系,这是你的选择。”
“静白。”鱼希抬头看着江静白,声音沙哑道:“你说她会恨我吗?”
江静白捧着她的脸颊,很轻的摇头,嗓音清冽道:“鱼希,她爱你。”
鱼希倏地鼻尖一酸,眼眶迅速灼热,视线模糊,她咽下哽咽,拼命点头,江静白见状心疼的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替她疼。
“她爱我?”鱼希声音变了声调:“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江静白抱着她的姿势顿住:“鱼希。”
“有一年她出过小车祸,从那之后,她没有再开过车,她讨厌自己开车。”
“她遗嘱立的太清楚了。”
清楚到好像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总是这样,会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可若是意外,又怎么来得及安排?
“他们不让我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