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怎么一脸肾虚?
他自己这边变成了个阴柔小白脸,转头再看俞南易,却是变成个脸上带着疤痕的青年,不丑,但也不算好看。
这才是白若心中想象的效果,无奈这换颜丹只能将人换成一种样子,且一月只能服用一颗,他这才叹口气,带着俞南易找了间客栈住下。
外城临半山,山风吹得树冠哗哗作响,银华树的叶子美极,连树皮都带着一股清香,其他地方稀少的很,这地方却长了大片。
白若摘了两片叶子放在俞南易的下巴逗了逗,直将人惹得直笑,露出了左腮的酒窝才将叶子扔在他手心。
进客栈付了灵石,客栈的掌柜眼也不抬,伸手扔过去个房牌子和开启房间结界的灵核,又懒洋洋的端起碗豆花吃。
这地方不同于别处,客栈里每间房都有些特定的结界,要用这样的灵核才能开启,白若心中了然,收了灵核放到口袋里。
与他们一同进了客栈的有三人一行,颈侧皆有种金红色的纹路,他们身上的气息很稳,少说也有金丹修为,却像是第一次来金明蒲洞。
为首那人见到灵核,好奇的问了句:“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吭哧吭哧的吃着豆花,并没回答,倒是一旁的小二不耐烦的喝道:“你们到底住不住?”
那人蹙起眉,他衣着华贵,身上零零碎碎带的尽是圣器,这还只是挂在明面上的。可饶是如此,这小二说话也毫不客气,大概见多了场面,对这些压根看不上眼。
他身后拿着剑的人却是怒了:“你什么态度!”
小二冷笑一声,转身给掌柜的又去盛了碗豆花,压根没看他们一眼。
“你!”
拿着剑的人还要发作,先前那人拦住他:“阿衡。”
阿衡压下气:“公子,他太不知礼了。”
白若心中笑了一声,能在这种地方讲礼,不知道又是那个象牙塔出来时的世家公子,没放在心上,转身便离开了。
俞南易立刻跟上,带着薄茧的手缠在他的手上,自然而然的十指交扣。
白天金明蒲洞外城是死的,夜晚降临,才会慢慢的活过来。
白若本来不打算将俞南易带着,毕竟下午看到死人时,俞南易似乎有些不适,一个劲的缠着他抱。可放他自己在客栈又不放心,只能将人拴在裤腰带上牵着,一起去了地下斗场。
斗场内奢华的让人惊叹,人也多的很,随处可见的舞者环绕,嘈杂的声响贯彻,丝竹与鼓声齐响,吵闹不堪。
作为席山的内门弟子,白若不缺钱财,可这会儿看到这些人对财物的挥霍还是有些咂舌,这地方就是最疯狂的销金窟。
白若忽然想到上一世,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地方还是在魔界,且见到了在一旁欣赏斗场里血腥厮杀的俞南易。
北湟魔尊就是权威的代名词,眉头微皱整个修真界都要抖上一抖。白若记得斗场纸醉金迷的喝彩,也记得俞南易身穿一袭金黑色长袍,轻笑着看那满场的碎尸,饮酒作乐。
后来他似乎从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微微勾起了唇角,起身穿过舞者侍人,闪身到自己面前,将未喝完的酒递给自己。
-胆子真大。
白若想想,觉得自己是胆大,点点头无所顾忌的喝了酒,酒刚喝完,两人便打到了斗场上。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钻到白若的眼里,想想记忆里那个狂傲到极致的人,再看看现在这个紧紧抱着自己手的可怜虫,微微叹了口气。
“吃了他!”
“撕碎他!快!”
“戳破他的眼睛……”
汗水脂粉混杂,斗场内流淌着血腥的气息,这些味道混杂,着实不太好闻,白若不舒服的动动鼻子。
那深处地下百米的中心斗场内是一头失控的林蓟兽,四散奔逃的修士与那怪物缠斗,却很快被逐个败落,头颅被撕开,成为野兽的腹中餐。
当最后一个人也被撕碎吞吃,周围人发出庆贺的欢呼,也有人破声咒骂。白若细细看去,这里势力混杂,站着斗场内的不止有人类,魔族,就连妖鬼也不下少数。
那欢呼声一响起,俞南易迷惑的看了过去,盯着斗场的惨烈血迹,忽觉一阵恍惚。
纷杂的记忆一涌而来,让他觉得有些头疼。
白若见他像是不适,皱起眉向侍者要了间观战用的房间,也不在意花了多少灵石,牵着人走到屋内。
他出手大方,侍者愉悦的带他过去,中途还试图塞进来几个几乎不着片缕的美人,男女皆有。